好一個絕倫的男人,一身錦衣華服,頭發用鑲金的發冠束起,顯示著主人的身份,他的身形微顯福態,看起來似乎年近四十多了,但臉上卻依舊輪廓分明。眉眼竟與‘我’有幾分的相似。二十年前,想必也是人見人愛的美男子吧!他的身邊,跟著幾個待衛模樣的年輕人。
就在我細細打量他的時候,他的眼中閃過驚訝,但隨即,便一片漠然,看到我頸上的傷痕,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麼,卻最終轉過身,吩咐身邊的人:“好好的看著小姐……不許再有半點閃失……”
“是!”一幹人等整齊應聲,看起來似乎是訓練有斥的團隊。
如來時的漠然一樣,那個男人至始至終沒有對我說過一句話,便又離去了。
他是誰?我的這副軀體之前是誰?看起來這似乎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家族,我到底置身在什麼地方。看著門外威嚴挺立的那些人,從他們的裝束看來,似乎是在唐朝……
他到底是‘我’的什麼人?對我來說,這一切都像一個謎。
就在我沉◎
隻見她穿著一件淡藍色的輕紗長衫,裏麵同樣色係的抹胸若隱若現,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風微微揚起發絲,優美的脖頸在發間越發白皙,修長的身姿,纖細的腰,腰間一條美麗的流蘇點綴而下,隨著她的走動,仿佛飛舞的雲彩一般。
一條淡藍的絲帶係在她的胳膊間,那是一種上好的冰蠶絲,飄忽在她的身後,時起時落。
我總算明白,什麼叫做————翩若驚鴻!
以前古書經常有雲,古有君王不愛江山愛紅顏,那紅顏,恐怕也抵不過眼前這女子的傾城之貌吧。
見我怔怔的看著她,那女子先是一愣,然後嫣然的笑開了,向門外的待衛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我和雲兒妹妹有話要說。”
巧笑間,門外的人立刻為她的笑容失了神,女子的眼神頓時有了一絲不易覺察的不屑和得意,眼神在撇向我的時候,甚至多了一絲冷然一閃而過,是錯覺嗎!
一幹人等立刻退了下去。
不知怎的,這個女子離我越來越近,我卻越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盡管她溫婉甜美的笑著,但我總覺得,在她的笑容背後,隱藏著一些什麼,她和‘我’又是什麼關係。
“雲兒妹妹,你太傻了。”她再次的開口說話。
“你是誰?”這句話從我口中脫口而出,說完以後心中有些後悔,不會被看出什麼吧。
女子的眼神立即轉為驚訝,她沉默了片刻,又恢複了慣有的笑顏,言語間卻多了一絲距離,說:“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即便是你再把懸梁自盡的戲碼重演一遍,他也不會再喜歡你,你,已經輸了。”
聽這女子的話,我有些明白了,是一段糾纏不清的情感。一定是她和她口中的雲兒妹妹同時喜歡上了一名男子,而那名男子選擇了她,放棄了“雲兒妹妹”,所以,叫雲兒的傻瓜才會懸梁自盡,脖子上的傷痕原來是這麼來的。
我用手撫上頸,喃喃出口:“真是傻瓜……”為情輕生,是最不值得去做的事情。
命中有時自當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那些,終究隻是煙雲般的東西啊!是古時的女子視野太小看不開,還是這位叫雲兒的心靈太脆弱,經不起傷害。
那名女子並不理會我,顧自說下去:“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對你隱瞞,是我誘惑了他,天底下的男人都敵不過美色,我隻是有了些許的眼淚和一些編造出來的故事,就讓他投入了我的懷抱,嗬——上官琉雲,即便你現在擁有再多又怎樣,到最後,你還是會一無所有。”
她的話語越來越冰冷,笑容卻越來越深,我抬頭,定定的朝她的眼睛望去,在裏麵看到了強烈的恨意。
她抬頭,揚起嘴角:“上官琉雲,你如果恨我,你可以在所有人麵前表現出來,不用像以前一樣裝出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你知道嗎,我討厭你那副模樣。”
她叫我上官琉雲,原來,我現在擁有的這副軀體,她竟然有這樣美的一個名字。上官琉雲,真是好名字嗬。
與世無爭,真的是上官琉雲以前的模樣麼。
看著麵前這名美麗卻不再可人的女子,我突然間能想象出,上官琉雲以前是多麼的痛苦,而她又是多麼的軟弱,與世無爭,為什麼要與世無爭。
有很多時候,真的不需要太善良!就像站在我麵前的這位女子,她是多麼懂得保護自己,又多麼懂得怎樣去狠狠的傷害別人,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管她有什麼樣的原因,真正的上官琉雲既然已經死了,她已經把她逼到懸梁自盡的地步了,到現在還不肯放手,縱使有再多的理由也有些不能讓人原諒了。
而我,不是上官琉雲,我不會與世無爭,也不會任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