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層土,又從碳盆裏加了幾塊碳放進了坑裏,又把炭盆的罩子罩在了上麵,桃子和五斤都圍坐在了跟前,恩和輕聲慢語的跟孩子講些小時候的事情,似乎立時就沒了開始的緊張和煎熬,相比而言有趣多了。
胤祚疲憊的進了帳篷的時候,帳篷裏彌漫著一股烤紅薯的香氣,他怔了怔見恩和帶著兩個孩子迎了上來,忙露出個笑意:“沒什麼,挺好的。”娘三個看著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恩和讓丫頭將準備好的熱茶熱水端了上來,看著他喝了一大碗熱茶暖身子,又給他用熱水擦了手臉,又泡腳,胤祚覺得身上緊繃的肌肉才漸漸鬆弛了下來,愜意的舒了一口氣,看兒子和女兒還等在旁邊,想了想低聲道:“今晚的事你們大概也聽說了一些,太子被關押了起來,你十三叔至今不知道人去了哪裏,你皇瑪法氣的身子也不大好,這會好了一些,總之明天早上這事情估計會見分曉,但如今跟你們也沒有什麼幹係,約束好身邊的人,不要多說多做隻看就行,行了,早些睡吧。”
與其讓孩子亂猜還不如告訴他們,畢竟也已經大了。
五斤和桃子答應了一聲,恩和又囑咐了跟著的人幾句才讓她們各自回去歇下。
胤祚覺得夜裏肯定還會有些事,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就拉著恩和睡下了:“能睡一會是一會。”恩和到沒想來還會發生什麼,沒想到才睡下不到兩個時辰,就聽得外頭又鬧騰了起來,十八阿哥病重去了,段氏暈厥過去沒一會也去了,皇上悲痛欲絕,誰都不見。
段氏好歹是個貴人,十八好歹是個阿哥,隨行的女眷們都要起來去祭奠,行宮裏一下子越發鬧騰了起來。
跟平時時間長短一樣的夜晚,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越發的漫長而透著淒涼和慘重。
一大早皇上召諸王、大臣、侍衛、文武官員等齊集行宮前讓太子跪下就開始細數太子的罪責,父子兩人到了這一步,也算是緣盡了,康熙直言自己忍耐了太子很多年,甚至說太子是克母的不詳之人。太子木木的跪在地上,眼前總是浮現著段氏死前的樣子,似乎滿天滿地都是鮮紅的血,都是段氏臨死前的笑。
胤禛從夜裏就沒睡,一直在打問十三的下落,但就是找不見人,甚至皇上也一直沒問,這就是胤禛最擔心的事情,越發的隻能悄悄的去找,後來還是個夥夫說了:“好似是關著的,爺您就別找了。”連胤禛也不知道是該鬆一口氣還是該緊張起來,但畢竟十三現在還是活著的就好。
上頭的皇上說到動情處大哭起來,要身旁的大臣勸阻才能控製住情緒。
康熙說很多,最終昭告天下,廢太子。
從昨晚開始廢太子這件事就已經被不少人猜了出來,但直到皇上說了出來,那些滿懷期望的人才真正的高興了起來,這麼多年這麼多阿哥共同努力,最終是將太子從那遙不可及的位置上拉了下來,太子被廢,這些兄弟們的功勞確實很大。
出了這樣的事情也就在沒有心情迅遊塞外,皇上很快就起程回京,又讓胤禛和大阿哥一同看守太子。
大阿哥眼裏的興奮胤禛看的明明白白,於是他便越發的沉默少言,康熙將太子疼了那麼多年,那感情不是真的說沒就沒有的,從廢太子時候的情緒就能看出來,於是胤禛對太子一直都還算照顧有加。
大阿哥看不過,同胤禛說話:“一個階下囚而已,至於讓你這樣?”
“畢竟是兄弟。”
大阿哥冷笑。
胤禛越發壓低了聲音:“皇阿瑪那麼疼廢太子,大哥還是收斂一些,以後……”他好似是在好意的提醒大阿哥,但說的話讓大阿哥的瞳孔一大又一縮,皇上疼廢太子,隻要人在,以後說不定還會讓廢太子在做太子。
大阿哥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就走,身後的胤禛眼眸越發的幽暗起來。
康熙正在看書,看大阿哥進來行了禮,叫了起就問他:“胤礽在做什麼?”
大阿哥低著頭道:“二臣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隻是總說‘我恨,好恨吶!’”
到底發生了什麼康熙心裏最清楚,大阿哥這樣的一句話恰好說中了康熙的心病,段氏是他殺的,十八也是他動的手,太子既然已經恨到了如此地步,似乎確實成了禍患,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豈有此理!”
大阿哥看康熙隻因為這個就如此生氣,甚至臉上還有如此的厲色,心裏一喜,又往前走了幾步:“胤礽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二臣願為皇阿瑪除之!”
康熙一怔,看著大阿哥:“你這話時什麼意思?你意思你要殺了他?!”康熙猛的從榻上下來一腳將大阿哥踹到在地上:“他是你親弟弟!你就這樣狠毒要殺了他?!朕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朕告訴你,朕從來沒有想要你當皇帝,誰都行就你不行!”
落差太大,大阿哥震驚的隻知道磕頭,還一會才道:“皇阿瑪,兒臣不是那個意思!兒臣不是那個意思!”
康熙冷笑:“你不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朕是傻子?就一點都看不明白!朕是君王,言出必行!”
大阿哥軟倒在地上,好似想到了忽的又跪直了身子道:“皇阿瑪,兒臣是不好,但是,但是八弟好呀,相麵人張明德曾相八弟,後必大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