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姐姐跟我一起考狀元。”蘇睿軒又叫道,又摟著蘇老夫人的脖子說道:“姐姐說了要看我考狀元。”

蘇老夫人一聽更是歡喜,摟著蘇睿軒連聲應好。

蘇清遠聽了大楊氏的話,卻也有些不喜,說道:“咱們家不比那些人家。你也是書香門第出來的,自幼飽讀詩書,如今怎麼說出這種話來?如今滿城的小姐千金哪一個不是隨口就能說出一兩句詩詞的?”

大楊氏見蘇清遠是執意要與蘇清和較量,忙說道:“是我不及老爺見識的多。”

小楊氏見大楊氏這樣說話,便也說道:“大嫂說的也有道理。隻是這做學問與女紅原本就是不相悖的。你看綾羅腰上的荷包便是她自己試著做的。也不嫌醜,做了就直接掛腰上去了。”

“還是按我說的請了先生來家裏,過兩年再去襄城學堂。那學堂本就是咱們家的義學,不多幾個少爺小姐過去,隻看著滿滿的都是別姓子弟,也實在說不過去。”蘇老夫人歎息道,又摸摸蘇睿軒的頭。

綺羅見塵埃落定,大楊氏再不能反駁,便放下心來,拿了點心吃。本以為要經曆一番磨難才能達成,如今看來卻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樣。

如此說來,上一世大楊氏能不叫她讀書,應當是自小叫丫頭在她身邊說教,叫她厭煩了讀書;又兼蘇老夫人、蘇清遠懶得理她,才會如此。

隨後戲台上依依呀呀的唱了起來,蘇老夫人的壽宴便在眾人的嬉笑恭維中過去。

眾人散去,各自回了房中。

不說小楊氏夫妻兩人是如何嘲笑老大夫妻,蘇清和又是如何將綾羅誇讚一番,小楊氏又是如何鼓勵綾羅再接再厲。

卻說大楊氏院子裏,卻又是一場夫妻紛爭。

蘇清遠坐在榻上,飲著醒酒湯,便說道:“我一向放心你,將內院之事都交給你管,也看著你對睿軒等人盡心,凡事都不插手過問。今日若不是聽著綺羅的話,我還不知,原來你也不過是做個樣子敷衍我罷了。”

“老爺,你若是這樣說,妾身還不如死了算了。妾身照顧幾個孩子,哪一個不是十分用心?隻說綺羅,我也是關照奶娘等多多教她針線的。”大楊氏委屈的辯解道。

蘇清遠卻因想著蘇睿軒如今也快五歲了,隻怕還不曾碰過紙筆,日後進了學堂,也要比蘇慕軒落後許多,麵上越發憤怒,說道:“你休得狡辯。若是你嫌孩子多,大可以將他們都交給姨娘們去管。又或者回了娘親,免了你府中的差事。”

大楊氏唯恐蘇清遠當真,便不敢再爭。

“人家的小姐都一個個出口成章,腹內滿是錦繡文章,偏咱們府中的大字不識一個。你這究竟是想踩誰的臉?”蘇清遠又叫道,上下掃視著大楊氏,又冷笑道:“隻怕你也想著睿軒日後隻要會看賬冊便好,也叫他一輩子隻略識幾個字。”

大楊氏諾諾不敢言語,她不及早教蘇睿軒讀書,卻也有自己的想法。雖則蘇睿軒給了她,但萬一她又生出親子,蘇睿軒又非常優秀,那教她的親子如何立足。半響回道:“老爺冤枉,妾身隻是想著小孩子人矮手小,先玩上幾年,文章等日後再說。”

蘇清遠聽了大楊氏的笑,怒極反笑:“你也算是詩書門第出身?日後再說?難道隻有你們楊家能出探花,我們蘇家就隻能是商人不成?你在娘家也是三四歲就識字的,如何到了我們蘇家,就隻能日後再說?”

大楊氏急的眼淚直流,口中呼著冤枉,跪在地上賭咒發誓她絕無此心。

蘇清遠卻是見她如此,越發心冷,又說道:“你明日便將清風院收拾了,各色用具都要極好的給孩子們備齊了。若是叫我知道你還是如此懶散,我也就不念舊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