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焉頭搭腦的,定是被老夫人說了。”

綺羅心想石妍初與綾羅致氣,那源頭不定就是楊致之了,忽又想到那日稀裏糊塗的夢境,撲哧一聲笑了。

楊致之因見了她寫的幾個字,就當自己癡情與他,為他鬱鬱而終。如此多情之人,自當是對那個最對他癡情的人有情。

聽到綺羅笑,祉兒問道:“小姐笑什麼?”

綺羅抿唇說道:“沒什麼。”又想上一世,她若在新婚之夜,哭訴對楊致之的傾慕而不得靠近之情,楊致之會不會勉為其難的留下,又感歎一聲新歡舊愛啼笑兩難吩咐。如今看來綾羅對楊致之是有些心灰意冷的,那她對楊致之的情意也要比石妍初少上許多。

“你可知綾羅與石小姐吵的時候,楊致之向著的是誰?”綺羅開口問道。

祉兒搖頭,說道:“我怎會知道這個。”

綺羅心中想著,定是那哭的最凶的最柔弱的一個。

正說著,絹羅等弟妹也來請安問好,綺羅問過了他們了功課,便叫他們回去休息。

下午綺羅睡了半個時辰,醒來時吃了小半碗粳米粥,又拿了筆練字,多日不曾握過筆,如今提筆寫出來的字連她自己也不忍目睹。

“二小姐來了。”祉兒揚聲道。

綺羅抬頭,見綾羅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雖是搖晃,卻也比旁人搖的好看,顯是又經過葛先生一番調教的,一顰一笑,皆恰到好處。心中一個念頭閃過,綺羅望向綾羅,想著蘇老夫人這般重視綾羅,莫不是要將她賣個大價錢。

綾羅進了屋子,又叫岸芷等出去,走近了看綺羅的字,笑道:“綺羅你的手生了。”

“嗯。”綺羅應道,依舊寫字。

綾羅在一旁坐下,說道:“往日我看著你與樓姐姐何姐姐好,心裏還羨慕來著。後來又聽說你在她們家門前吐血,心裏便想著若是我死了,你會不會傷心。”

綺羅握著的筆一頓,斥道:“你在胡說什麼!”

綾羅輕笑一聲,冷眼望向綺羅,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從小你就看我不順眼,對我連對你的一個丫頭都不如。見著我跟肖姐姐鬧翻了,你心裏還幸災樂禍的吧?!”

綺羅放下筆,望著一身火氣的綾羅,冷聲道:“你究竟要說什麼?”

綾羅癟著嘴,語帶哭腔的說道:“你從小就不喜歡我,我才是你最親的妹妹。如今我在學堂裏被人欺負了,你也不聞不問。你若當真是我姐姐,便與石妍初絕交,那等小人,你還理她做什麼?”

綺羅看著委委屈屈的綾羅,冷笑一聲,又問:“你與她究竟是怎樣鬧起來的?你如今的脾氣好了許多,對誰都是溫文有禮,怎就跟她吵了起來?”

綾羅拿了帕子擦眼淚,痛訴道:“石妍初那丫頭別看她小,一肚子的壞水。我不過說了一句不相幹的,她便說我是在說她,夾槍帶棒的搶白了一番,又哭著惡人先告狀。”

綺羅心想定是綾羅指桑罵槐,以為石妍初會隱忍,不想石妍初將話挑明了,說道:“然後呢?”

“還有什麼然後,表哥隻信她不信我,奶奶也叫我跟石妍初賠不是。什麼東西,一個絕了戶的。”綾羅咬唇恨聲說道。

“葛先生沒教過你禍從口出?”綺羅揚眉說道。

綾羅心中一急,心知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便央求道:“綺羅,你是我親姐姐,你回去後,定要跟石妍初絕了交,叫她知道厲害。”

“那你可曾與她絕交?”綺羅反問道。

綾羅一怔,忙說道:“這是自然,我與她是老死不相往來了。何覓之他們都說看穿了石妍初的真性情,不要再理她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