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笑話。”
“隻要奶奶不攔著我,我自然會與以前一般乖巧。往後我也還會聽話的,就算是出門,我也會與奶奶說上一聲的。”綺羅說道。
蘇老夫人看著仿如陌生人一般大放厥詞的綺羅,歎息一聲道:“你當真以為我不會罰你?”
“那倒沒有,先前我便說了,沒了丫頭,我便投奔樓家去,名份什麼的,我也沒看在眼裏。另外,若是出不了門,人要死總歸會有辦法的,抹脖子吞金懸梁,又或者不吃不喝慢慢熬死。死不了的都是不想死的,想死的話怎麼死都能死掉。”綺羅垂著眼皮說道,自己怕死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怕你死,她篤定此時蘇家是不想要她死的。
“放肆!”蘇清遠將桌上的茶碗摔掉。
大楊氏也站起來喝道:“當著父母長輩的麵,你怎麼能說這些生生死死的。”
蘇清和附和道:“正是,有話說話,誰也沒逼著要你立刻死了,你說那話做什麼?想叫誰傷心的?”
綺羅垂著眼睛,不理他們,隻等著蘇老夫人說話,她就要看看一向聲稱自己為整個蘇家著想的蘇老夫人,此時是為了自己的尊嚴忍下,還是要一意懲治她。
蘇老夫人吸了一口氣,隨後道:“叫人領了她回去閉門%
蘇清和撇過眼去,心中自嘲地一笑,卻不敢在小楊氏麵前表現出來,隻感歎自己今生時運不濟,娶了個庶出的,也將自己轄製成這個窩囊樣子。
“跟你說話呢。”小楊氏不見蘇清和搭話,疑心他是在腹誹自己。
“總要先試試才好。貴妃的侄女,一生下來就知道要嫁入王侯家的,在家時就被眾人捧著,嫁了人,雖收斂些,但嬌矜之氣還是有的。等著新王妃的傲氣被殿下磨去許多,綾羅再進去豈不是更好?再者說,綾羅還小,哪裏用這麼心急火燎地為她忙碌,傳出去,也忒掉價了。”蘇清和撫了撫袖子,進了院子裏,見著蘇慕軒縮在一處等他們回來,忍不住微微蹙眉,罵道:“自家院子裏站著,你做什麼這般鬼鬼祟祟的?平日不知保養,這也吃不下,那也咽不下,將自家餓得跟瘦猴一樣,偏還做出這種猥瑣行徑。”
“你罵他做什麼,他好不容易才好些的。”小楊氏回護蘇慕選道,拉著蘇慕軒先進了屋子。
蘇清和見他們母子進去了,隻得歎息一聲。原先還鄙夷蘇清遠成親多年膝下無子,如今指不定蘇清遠在背後嘲笑他隻養了一個兒子,偏那兒子還這般不成體統。
蘇清和猜度著蘇清遠之時,那邊蘇清遠的二子蘇智軒又病倒了。
蘇老夫人尚未從綺羅的反叛中恢複過來,又忙著叫人再去請大夫,原先說要回去歇息的蘇清遠、大楊氏也忙慌趕了過來。
綺羅正看著初一等人腿上的傷,請了看院子的婆子等人給她們揉著,就聽一個夫家姓楊的婆子過來悄聲道:“大小姐,三少爺眼看著不行了,您可要過去瞧瞧?”
“我閉門思過呢,初一等人也動不了了,勞煩楊嬸子代我過去看看吧,另外玉姨娘那邊,也勸她兩句。”綺羅說道,心想蘇智軒身子弱歸弱,卻是能像何覓之一般熬到成人的,又笑道:“這幾日怕要麻煩嬸子們了,你們先替初一她們跑腿吧,等著她們好了,我請嬸子們好好吃上幾天的酒。”
“大小姐客氣了,初一姑娘她們的事本來就輕巧,大小姐不嫌棄我們髒才好。”楊家的說道。
綺羅笑笑,目送楊家的出了院子,看著天色,見天邊的雲火燒一般,伸手撫了下手臂,轉身進了屋子。
屋子外間,初一、十五躺在那裏,掙紮著要起來。
“你們坐著吧,我又沒有旁的事。再者說,若是要什麼,我自己動手也好。”綺羅笑道,看著兩人膝蓋上腫了起來,又叫看院子的婆子給她們再揉揉。
進了裏間,蘇睿軒濡墨揮毫,寫了幾筆,終因心中不安定,字跡潦草,再也下不下去。
“姐姐,你……”蘇睿軒欲言又止。
“男子漢大丈夫,說什麼要三思而行,既然開了口,就將話說完,這樣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子。”綺羅笑道,在蘇睿軒的臉上細細看起來,還是回想不出趙姨娘的樣子。
“姐姐為什麼要鬧?往日不是很好嗎?姐姐有的,二姐姐她們都沒有。”蘇睿軒看著綺羅問道。
綺羅不立刻回他,須臾道:“倘若奶奶將你從學堂裏接回來,不叫你再出去,不叫你讀書,也不叫你練劍,隻叫你守在屋子裏頭,但是每日給你我們都不曾有的金貴東西,你可會樂意?”
“自然是不樂意。隻是難免會有人說姐姐得勢就猖狂。”蘇睿軒又小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