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1 / 2)

“傅令,今天很謝謝你,不用麻煩了,真的。”她不想他靠她這麼近,這麼近的距離,她慌。

“七,你聽我說……”傅令向來直來直去,他不喜歡繞彎,情勢也不容許他繞彎,他怕再慢一步,麵前的女人就真的成別人的老婆了。

“傅令,別說,你看清楚了嗎?我是陳恬,不是田七。”

“好,你是陳恬也好,田七也罷,我隻對你這個人說,”傅令惱火她一直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說話口氣也有些衝,呼出的白氣瞬間模糊了視線,“不管以前我說過什麼,做過什麼,都是我混蛋!我從沒有想過和你之外的人在一起,不管過去現在我都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你受委屈,我想把世上最好的都給你,你明白嗎?”傅令說到最後,不知道是因為太激動還是因為寒風太烈,聲音竟有些顫唞。

陳恬沉默了很久,她低著頭,傅令不確定她是不是聽進去了。她聽進去了,覺得苦楚無比,他說還想和她在一起,字字句句被獵獵冬風吹進她耳朵裏,動聽無比,心裏有一塊,尚還豐沛柔軟的地方崩塌了,眼淚一下子就溼潤了眼眶。她低著頭,隻放縱一瞬情感的反噬,這樣的過程,任何人也不能窺見。

她還能和他在一起嗎?不能了。若她還是三年前同他初初分別的田七,她想是可以的,盡管他心裏那時候有別人。現在的陳恬呢?不配討伐過去,也配不上他的未來。有他今晚的一席話,她覺得終於可以和過去告別,同田七告別了,田七的人生已然完滿。

“傅令,謝謝你,田七值了。我現在有陳樹懷,我會和他結婚,我不會辜負他。再見,傅令。”她說得很快,像有人在催,迅速轉身,快步跑進漆黑的小道。

“我不同意!我告訴你,你隻能是我老婆!”傅令看著前麵逃跑的身影大喊,他平複氣息,剛拉開車門,又暴躁地關上,緊跟著追進去,“這麼黑,一個女人也不害怕!”

他憋著氣剛追兩步,就聽見前麵傳來陳恬呼救的聲音:“放開我……救命……”

綁架

俗話說,寶刀不練也會生鏽的。傅令從沒有想過自己會陰溝裏翻船,還是翻在田七麵前。

他隻記得聽見田七呼救的聲音,立馬衝了進去,看見田七被一個壯漢抓住,準備大顯身手,然後他就兩眼一黑……頸後挨了一悶棍……

再醒來,說來更加丟人,他當然也不會告訴田七,他是被凍醒的,睜開眼,他一時間頭腦發蒙,茫然地環顧四周,表情到有幾分孩童的懵懂。

頸後隱隱的脹痛讓傅令突然反應過來,脫口大叫了一聲“田七!”

陳恬一直醒著,傅令昏睡過去,也沒有叫他,現在見他一副不知身在何方的萌樣也沒有出聲。現在被他突然一聲大叫反而嚇了一跳,慢了半拍回應:“誒。”

傅令聽見熟悉的聲音,剛剛的心浮氣躁漸漸平息下來,朝著聲音的方向挪了挪。

“外麵有人?”傅令問。

“嗯。”陳恬是被蒙著眼睛扔進來的,擄她的人除了一路罵罵咧咧以外到沒有多難為她,輔一進屋,就把屋子們鎖上了。

“陳恬,叫我陳恬。”傅令剛剛靠近陳恬一點,就聽她風輕雲淡地說,剛剛清醒的大腦還有些遲鈍不知她在說什麼,反應過來猶如兜頭一盆冷水潑下來,她是在計較剛才他順嘴而出的稱呼。

陳恬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別扭什麼,話一出口又太顯小氣,暗暗氣惱。傅令隻能撫額苦惱。

空氣冷冽,氣氛尷尬,傅令索性從地上撐坐起來,手心不知咯在什麼硬|物上,劃了道口子,他一聲沒哼,隻覺一點點溫熱往外湧。適應了昏暗的光線,他仔細打量周圍環境。七八個平方的小房間,隻有一扇小窗透出朦朧的亮光,遠遠的天際還是灰蒙的,估計快要天亮了。模模糊糊可以窺見遠處一棟棟沉睡中的居民樓,想必他們也是置身於普通住宅中。房內空空如也,家具等物件一概沒有,唯一一扇小門已被外麵鎖住,不知道是歹徒太自負還是覺得良心未泯,竟也沒有縛住他們兩人的手腳。不出所料,他們兩人的手機都沒有了。

現在最要緊的是搞清楚是誰綁了他們,不用多想也知道和陳恬有關,正打算開口詢問,陳恬倒是先了一步。

“外麵那些人是衝著我來的,你不用擔心,他們知道我們沒有關係,會放你走的。”陳恬的聲音略有顫唞,並非因為害怕,隻是夜裏太涼。

傅令聽她將兩人關係撇得一幹二淨,大為光火,他忍了又忍,憋了一口氣,脫掉身上的外套報複似的重重地披在她身上。陳恬本能一掙,奈何傅令執意不鬆,倒是把她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他的手理所當然地摟著她,美其名曰:“紮堆暖和。”

陳恬歪歪嘴,對著不知道是什麼顏色的屋頂翻了個白眼,她本就很冷,這樣狗皮膏藥貼上來的暖和既然甩不掉她也不矯情了,隻在心裏嘀咕這人現在事業有成怎麼還是一副痞子相……

也是貪戀吧,貪戀他身上熟悉的氣息,這樣的溫存今後是難有機會了,周圍太暗,是她看不清楚,就讓她騙自己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