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眼神,不是同情,不是憐憫,不是巴結,不是蔑視,而是母愛!是自己缺失了二十年的母愛!

陌梓詡冷冷地拿起紫玉笛,輕輕放在嘴邊,秦良也感覺到他身上漸漸散發出來的殺氣,扇從袖中出,扇劍依舊閃著耀眼光輝。

葉知函因為剛才的質問內力散發太多,隻有在一旁坐著,仔細地冥看他倆。

隻見陌梓詡輕輕吹出《浮屠》,樂音一改以往的清幽,這次卻是鐵馬金戈般的轟轟烈烈,像是無數馬群踏著平坦開闊的蒙古草原,似一片烏雲般的向自己襲來。

言匡看出來,這首《浮屠》是陌梓詡自創的曲子,他沒有用自己教他的曲子傷自己,以撇清自己和他的關係。言匡心裏一寒,既然他都不把自己當父親了,自己還有何顧忌呢?

當下便雙掌齊發,齊攻二人,秦良舞著扇劍,以靈巧逼人的趨勢,慢慢向言匡靠近,陌梓詡也停止了吹笛,從紫玉笛中取出沉月劍,轉身就向言匡刺去,二人雖一個使笛,一個使扇,但武器其實都是笛中劍,扇中劍。

打了一百招有餘,三人倒是打了個平手,陌梓詡沒有用他殺傷力最大的曲子,秦良也因為受了傷,所以武功不必剛剛。突然有人在台下低呼“碧湫沉月!”

所有人才反應過來,陌梓詡那把劍是沉月劍這個沒錯,再看秦良手中的扇劍更是金光閃閃,耀眼奪目,當下每個人都暗想,世上除了另一個碧湫劍,還有那把劍可以使出如此的威力呢?

言匡也聽見台下人的低呼,心中更是一緊,更仔細地看了看二人的劍,都是奪目耀眼,舉世無雙,在凝視時他的身子一滯,陌梓詡和秦良看準時機,直直地就向他身上刺去,言匡一人更是躲不了兩個人的直擊,當下大腿和左肋中間,頓時鮮血直流。

坐在台下一直沒有發聲的三個掌門,見言匡中劍,都暗自在心中低呼。

言匡中劍,捂著左肋的傷口向後退去,他心中一凜,突然叫道“溯回峰弟子,放箭!”一片靜謐,預想中武林大會四麵的弓箭手沒有出現,出現的反而是若顏山莊,彩英殿和落霞宮的弟子。

秦良微微一笑,自是已經布好了局,而魚兒已經上鉤。

忽聽遠處有轟隆隆的馬蹄聲,內力好的人立刻說出了來人有幾百騎,言匡一聽,自是大喜,定是塵默派人發兵增援,可再遠遠一看,舉著的旗子,上麵寫著“慶”字。

秦良忽道“是耀慶王來支援了。”說完這句話,他突然身子不穩,倒了下去。葉知函連忙去扶,卻發現他嘴角已經冒了血絲,胸口不知何時被言匡擊了一掌,當時並沒有感到過多的疼痛,一鬆氣,現在才感覺到痛。

秦風見狀,連忙跑上了台,雖是腳步虛浮,但是武功招式什麼的還是有的,他一把抱起吐血的秦良,哭嚎著道“良兒,良兒,你沒事兒吧!是爹爹對不起你啊!”

站在一旁的葉知函突然眼神一冷,在四周山林裏一道反射的白光刺到了她的眼睛,葉知函定睛一看,是一把巨型的弓箭!拉弓之人,正是塵默,而他的方向,正是陌梓詡!

葉知函本能地向陌梓詡那飛奔而去,足尖一點地,身子已經飛了出去,正好擋在陌梓詡麵前,她眼裏都可以看見極速向自己飛來的白色長箭,旋轉著箭頭,向自己飛來。

葉知函眼睛一閉,等待著箭沒入身體的那一刹疼痛。

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葉知函那修長的身軀已經撲過去擋在了陌梓詡身前。可一陣似流星的白光之後,那箭頭,最終刺穿的是秦良的胸膛。

葉知函沒有感覺之前想象的疼痛,而是感覺到身上的累累重量,葉知函忽的睜開眼,秦良倚在她懷裏,那箭頭不偏不倚地插在他的左胸口上,鮮血向潑墨般的紅花,染在他的衣服上,長長的烏發也沾了血,濕噠噠地掛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