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長崔宏培昏迷不醒的消息還是傳開了,股價果然應聲下跌,因為集團目前尚未做好接班安排,令投資人都非常焦慮。

「你真的不去醫院看看嗎?」言言實在擔心他,所以這幾天都跟他一起回家,至少有個人可以幫他分擔情緒。

「我不想看到那個女人。」他又撚熄了一根煙,整個晚上,他不知道已經抽了多少煙。

「叮咚!」

門鈐響起,他走到對講機旁一看,螢幕顯現的人是吳又榮,讓崔旗磊很意外。

他開了門。「吳叔,怎麼會來?」他臉色驀然一變。「難道……」

「我嚇到你啦?」吳又榮連忙說:「你放心,董事長雖然還在昏迷中,但沒有再惡化,我今天來是有事跟你商量。」

崔旗磊見到吳又榮盯著言言看,他立刻說道:「這位是……」

「我知道,是馮小姐,讓我們家浪子定下來的大功臣。」吳又榮對她微微一笑。「你好,我是吳又榮,是董事長的秘書,這小子都叫我吳叔,不嫌棄的話,你也叫我吳叔吧!」

「好的,吳叔。」言言很知進退地說:「你們聊,我去泡咖啡給你們喝。」

當她端著咖啡回來時,聽到吳叔正在講董事長的病情,她把咖啡放在他們麵前,逕自到一邊安靜的坐下。

「目前最棘手的,除了董事長遲遲未醒過來,還有另一件事。」吳又榮凝重地說:「夫人以董事長昏迷為理由,發起改選董事長。」

「豈有此理!」崔旗磊從沙發裏跳了起來,鐵青著臉。「我爸才昏迷多久,不是半年,也不是一年,才一個星期,她這麼做有什麼居心?」

「夫人是司馬昭之心啊。」吳又榮語重心長的提醒。「沒有人會認為她是因為愛董事長才跟董事長結婚,我得到可靠消息,她已經私下見過幾個持股較多的股東了,對董事長的位置誓在必得。」

崔旗磊閉了閉眼,深呼吸了一下,才又鎮定了下來,他蹙眉問道:「那女人手上哪來那麼多股份?」

「董事長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你有你母親贈與的百分之五,你母親有百分之五,而夫人有百分之十五的股分,還有個叫陳佳陽的人近一年來默默的收購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實力不容小觀,動機也十分可疑,如果這個陳佳陽支持夫人,那我們就危險了,反過來,如果他肯支持我們,我們就安全了。」

崔旗磊蹙眉。「這個叫陳佳陽的,究竟是什麼來頭?」

吳又榮翻開帶來的資料。「我調查過了,隻是一間美式餐廳的老板,平常生活相當單純,不是回家就是在餐廳裏,財力也不雄厚,看不出來有收購那麼多股份的實力。」

言言越聽越疑惑。

怎麼那麼剛好?她認識一個陳佳陽,也剛好經營一間美式餐廳。

崔宏培昏迷十天未醒,美味集團股價持續下跌。

特等病房裏很安靜,言言看著在病床邊不發一語超過一小時的崔旗磊,恨自己幫不上忙,能做的也隻有陪著他。

這幾天,餐廳打烊後,她都會陪他來醫院,她可以感覺到,事實上他不像他自己說的那麼痛恨他父親,他是愛他父親的,隻是多年積怨變成了一條鴻溝,讓他們誰也跨不進對方心裏。

希望董事長能醒來,給他們父子一個把話講開的機會,不然的話,一定會在他心裏留下很大的遺憾。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我們旗磊少爺啊!」

邵曼綺走進病房,打破了原本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