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推開沉重的石門,又往下走了幾十米。才停在了一處空地,山洞很黑,那身影卻準確無誤的跪在了一個大圓盤前,恭聲道。
“主人。”
山洞裏的陡然亮起了幾盞熒光,瞬間漆黑的洞穴被照明。循著身影所跪拜的方向看去,空地上的巨大圓滑玉盤上,水霧滾滾間,赫然盤臥了一條雪白色的巨蟒。蟒首抬動間,額際的一點朱紅,格外耀眼。
“外麵如何?”沉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慵懶,從玉盤上傳來。
跪著的那人,一低頭回道:“近幾日,墨澤來襲,卻奈何主人結界的厲害,攻不進來。之後,再無信息。”
“嗬,我倒是小看了他呀。原以為曆劫期時,他會弱些,不曾想到他不但沒弱,還重傷了我。不愧是南宏君之子,天承神力。嘖嘖,若他安全化形為人之日,我必不是他的對手。”白蟒唏噓。
“那我需要做些什麼?”
白蟒甩尾,細思半響道:“無需。結界由我滴血而成,就算是南宏君本尊親臨,也需要下番力氣才能破開。加之,墨澤隻剩幾日了,他也無心來此。”
“主人何時才能回去?”
“內傷已經大好,近日便能出去了。那女人如何?”支起蟒身,俯視著下跪的人,淡淡問到。
“沒用任何動作,每日隻同小魚嘻戲遊玩。”
白蟒點頭,“你看住她,墨澤對此女意思不明,留下有用。”
“是。”
“回去吧。”
山洞瞬間又變得漆黑一片,沒了聲響。隻有那道身影往外悄聲退去,石門沉重閉上。
次日,姚唯尚在睡夢之時,便感覺到臉上一陣瘙癢冰冷。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便看見一抹火紅。她一驚,瞬間睡意全無。
“是你!”
男人見她醒來,收回了捏成梢的黑發,慢慢撫摸。
“司暮。”
“嗯?”姚唯茫然。
他輕笑,動作優雅的戳了戳她的頭,道:“我的名字,司暮……記住了嗎?”他似乎怕她不知,還特意拿起她的右手,在手心上用食指畫寫。
指尖的寒冷滑過她的掌心,下意識她想收回手,卻被他抓牢。
“我記住了!你快放手!”
“記住便好。”他也不難為她,由她拽開了手,異樣笑笑。收回到紅色衣袖的大掌,正輕輕磨撚著,感受她方才殘留在他手中的溫暖。
感覺,還真不錯……
司暮的出現,打亂了姚唯幾日的平靜。他喜歡拉著她到處跑著玩,宅子逛完了,就帶著她飛到別的山頭玩,也不理會她在空中時的大呼小叫。隻要他開心,她就得跟著。
“司暮!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姚唯正被司暮倒掛懷中,飛躍半空尖叫。
清風掠過,她聽見他戲謔說道:“是你說的要下去哦……”
“是我!是我!我要下去!”
她現在整個人已經失控了,隻想快點著陸大哭。卻失算於,司暮的惡作心理。
“嘭!”
水花四濺,碧藍的大湖蕩起圈圈漣漪。
沒錯,姚唯被他從空中扔到了湖裏……
看著湖裏掙紮的姚唯,他狀似愕然的看著懷抱,再看看湖裏,無辜道:“都說了不要亂動嘛,這不,掉水裏了吧……”
姚唯想要大罵,卻被水嗆住了口腔,直難受的流淚掙紮。
過了好一會,感覺她快不行時,他才把她從湖裏拎起來,扔在岸邊。胸腔裏的積水被吐出,她無力的癱軟著。
他卻蹲下來,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現在可學乖了?記住,以後要聽我的話,知道嗎?”
天氣不冷,姚唯卻突然覺得遍體生寒,縱使周身衣物都被他施法弄幹了,她還是控製不住的哆嗦著。
再會到大宅裏,姚唯不再感覺輕鬆了,神經又開始緊繃。於是,導致她生病了……
“嗯?怎麼燒的這麼厲害?”
冰冷的大掌落在她的額際,原本是該貪涼,她卻害怕的縮了縮。
意識模糊,昏昏沉沉的隻感覺有人在給她喂藥,苦澀的湯汁傾入口中,她緊鎖眉頭想要吐出。
“乖乖喝下去,聽話……”
男人溫柔的聲音在耳際徘徊,她最終還是喝完了藥。
人一生病,體質就差,容易出現幻覺。所以當她看見自己走出一陣濃霧,站在那個提心吊膽住了多日的山洞時,她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山洞外,暴雷陣陣,滲人的閃光直劈黑蟒周身,它在翻滾嘶叫。雷退了,它的尾巴卻受傷了,金色的獸瞳裏,閃著痛苦的光芒。它忍疼遊進了山洞,朝著她之前睡覺的地方而去……
接下來的那一幕很熟悉,她為它包紮傷口……
這是她上次逃跑的時候!
她看著自己輕手輕腳的為了包紮,眼裏泛著的憐憫,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再然後,她跑了,大蟒發狂的找她,受傷的尾巴,再次血肉模糊。
嘶吼!金瞳!黑蟒!
記住,以後要聽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