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澤雖是神修者,但是神力有限,對付那群凶惡的野狼,怕是很不容易啊!

去外麵等我!

那是他對她最後的承諾和命令,可是現在出現意外了,他們算是走散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會不會發現自己不見了,正漫山遍野的找呢?

都怪那群該死的野狼,如今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找墨澤,這樣一來,他們的行程又要耽擱了!

雙手撐在柔軟的床單上,正想要起身。突然門口傳來一道溫和的嗓音,如一縷春風拂來,姚唯愣愣的就摔回了床上。

“姑娘尚在病中,還是先好好休息吧。”

是一個很美的男人,一襲月色長袍,玉樹臨風,手裏端著一隻藍瓷湯碗,儒雅的雙眉微舒,唇角染著淡淡的笑意,甚是清淨睿雅。給人的第一眼感覺,便是如沐春風般,心底流過一彎清涼甘泉,不住的想要靠近他。

姚唯眯了眯眼,向來這位就是阿采口中的主人了,步伐行走間,看起來不像是個練家子,大概是個文藝書生吧。倒是腰間那塊佩玉,似乎很是精貴啊。

卻見他走近床邊,將摔歪的姚唯輕手扶好,柔聲道:“姑娘要小心,別碰著傷處。”坐在床沿處遂端過碗,攪攪就往姚唯嘴邊遞來,邊道:“喝藥吧,你內裏也傷的不輕,需要休息些時日。”

見姚唯乖乖的喝著他喂來的藥,那有些呆萌的小表情,讓他有些愉悅的虛了虛眼,流光轉逝,笑意漸濃。送藥的動作愈發的輕緩,還不時的拿著手絹幫姚唯擦擦嘴邊不小心流出的藥跡,真真是溫柔到了極點。

偏偏,姚唯就怕這套,渾身打個冷顫。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很別扭。難不成是和墨澤呆久了,導致她身心扭曲變得有些受虐傾向了,一定要別人粗魯對待?

呸,她倒是有些傲嬌了,果斷是身在福中不知何為福氣。

男人給她喂完了藥,將碗放下,就做起了自我介紹:“剛剛隻顧著給姑娘喂藥了,不曾介紹,在下洛歧,是個商人。昨夜路過那片樹林時,見姑娘受傷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便將姑娘帶了回來。不知姑娘芳名?”

“我,我叫姚唯,那個······謝謝你救了我。”

想起昨晚,那般驚心動魄,山林裏野獸時常出沒,若不是這人救了她,恐怕她沒等到墨澤,也會被野獸給叼了吧。這人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呀,於是,心裏那抹來自他的別扭,瞬間消散了。

“姚唯?那便叫你姚姑娘吧。”雙眸星亮,說話都是很高端貴氣,見姚唯點了頭,就續道:“不知姚姑娘為何會獨身一人受傷倒在林子裏呢?”

姚唯一愣,勉強笑笑,視線虛晃道:“我和家人走散了,遇見了野獸,一時失腳才從山坡上滾了下來。”說罷,臉上就浮起了一絲悲傷受驚之色。

似是昨晚被嚇的不輕,加之和家人失蹤的傷感,一時觸動了洛歧。歎氣,有些憐憫的對姚唯說道:“姚姑娘切勿傷心,過會我就讓家中下人去幫你尋尋失散的家人吧。”

姚唯的眼睛頓時一亮,對著洛歧感激道:“那當真是多謝公子了!”

他揮揮手,如青山潑墨的俊美麵容上,是謙虛的淡笑。“無妨,舉手之勞罷了,姚姑娘便在舍下好好休養著吧,待你的家人尋到了,我就讓人請過來與你相聚。”

姚唯蒼白的麵上喜色盡顯,對洛歧的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那姚姑娘就先休息吧,我這就去召集人,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你安心便是。”

送走了洛歧,姚唯麵上的笑意驟然消失。直覺這個男人不是表麵這麼簡單,無論如何看都不像是個所謂的商人。而且,她清楚記得,昨晚她摔下去的地方,下麵絕對還有一大片林子。那麼混亂的樹林,他們如果隻是過路,為何就能看見她,還順道撿了她?難不成他們也在那裏夜宿?

這個男人表麵上無懈可擊,可就是對人太溫柔了,溫柔到都有點像是在做作。不過,細細想來,她一個孤女罷了,要錢沒錢,要色也就勉強過的去而已,他救她回來又能圖些什麼呢?

好吧,隻希望是她自己想多了。

夜間那個長的和小魚一模一樣的女子,阿采端著飯菜給她送了進來。姚唯由於昨晚摔下去的時候,被東西劃了不少傷口,一身都不方便。阿采將她扶了起來靠在床邊,夾了她要吃的菜給她喂去。

姚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白天那個洛歧給她喂藥時,她就有些不適,現在又是別人喂她吃飯,當真是過上了飯來張口的日子。

“謝謝你。”

“姚姑娘不用客氣,主人說了要好好伺候你,所以可不能讓你有半點事。”

那雙嬌俏的眼睛,笑起來時就如同一彎小月牙,霎時惹人。姚唯一時間有些恍惚,她真的還以為是小魚坐在她的前麵呢,嘴裏的飯菜囫圇咽了下去。

阿采也被她看的有些不舒服了,嘟著嘴,疑惑的問道:“姚姑娘,我和你的那個朋友長的很像嗎?你幹嘛總是這樣看我,我是阿采!”

姚唯頓時就尷尬的道歉:“對不起呀阿采,主要是,你們真的長的太像了。”

自從那裏墨澤成功渡劫將她帶回,她就沒再見過小魚了。那個心思單純的女孩,雖然說話嘮叨,卻讓她感覺到很開心。雖然後來發現她不是人類,但是也沒多想著計較什麼。畢竟,小魚能算是她在這個異世的第一個朋友。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