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在不愁沒柴燒。這種生死關頭,跟緊司暮的重要性,她是了解的。
“你留那等死嗎?”
“······”姚唯不得不承認,司暮此人除了人賤,嘴巴還更賤!
“嘭!”一聲脆響,司暮驚的收回腳,黑色的祥雲紋金邊靴子指著地上的一件東西,黑臉好奇問道:“這是何物?”
姚唯瞪眼看去,癟嘴道:“礦泉水瓶而已。”半陷入灰燼的礦泉水瓶,讓她總算是有了那種回到家鄉的踏實感,熟悉的事物,縱使虛幻的,她還是戀戀不舍的一件件看著。雖然到處都是一片灰塵,她還是開心的。
這就是她做夢都想回到的地方。
其實她很想回家去看看,可是,心裏莫名的害怕。因為,她的那個小家,可能也跟這些房屋一樣,塌成渣渣了。何必回去睹物心傷呢,現在她是已經想開了。
不過,她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感覺就來源於身邊正皺眉亂瞟的司暮······
“這又是何物!”
“汽車。”果真不祥。
“那這個呢?”
“鑰匙······”
於是,之後的一段時間裏,走了多久,司暮的嘴巴就問了多久,姚唯回答的是口幹舌燥了都。好在最後他也問累了,姚唯才解放。
“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停下腳她問到,總不能就一直這樣子沒頭沒腦的一直往前走下去吧。
司暮聳肩,一臉淡漠,說實在的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因為要想破境出去,就必須等到那個有緣人破開中心劫,不然,他們陷入虛幻境界的人,再如何努力都是枉然。
為今之際,他們要做的事情就是——等。
“等?那得等多久啊?而且,萬一是那個所謂的有緣人根本不懂的破境該怎麼辦?”想想當時,他們是幾個人一起進來的,最了解無妄天圖的司暮遭殃錯了進入方式。另外就是洛歧,他應該知道的還挺多,起碼他就懂要用姚唯的血開啟卷軸。那麼墨澤和白霆呢?他們懂不懂這些。
“你說墨澤懂不懂卷軸的世界?”她小心的問到。
果然,司暮的臉都變的,在他和墨澤千年相識的時間裏,那家夥似乎天天都隻知道要修煉修煉。他曾經跟他說過要好好研究下神器,卻被墨澤給鄙視走了,因為墨澤崇尚的是純神力。於是,墨澤沒心情去研究神物,更別提去聽任何有關神物的用途和傳說了。
如果墨澤真是那個有緣人的話,他感覺有點冷。
“你最好祈禱那個最討人厭的家夥能到中心劫。”墨澤在他的認知裏是狂傲的家夥,至於最討厭的家夥,當然非洛歧莫屬。
好吧,不得不承認這是場很大的賭注。不過,他們反正暫時沒事情,多等等應該也沒啥問題吧。
“咳咳,那啥,你,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看我們?”盡管跟司暮說話的時候,她還是會惡寒,但是這會她真的是顧不得了,從剛剛開始,她就總覺得有人在看著他們,像是在看······食物!後背都發涼了。
司暮眯眼,眸子凶光乍閃,一把將姚唯拉到身後,嘴巴裏還不忘毒言一句:“還以為你這個笨女人真的會笨到極點呢,沒想到還有點用處。”
盡管他的言語很惡劣,姚唯確實沒有半點心情和他較量,因為她感覺的到有危險正在朝他們靠近,一步步的過來了。
“蠢貨!還感覺,前麵都已經走過來了!”
“啊!你怎麼還會讀心術!”姚唯大汗。
司暮的白眼翻的很快,唯一要表達的一句話很簡潔,姚唯知道那是兩個字——蠢貨一隻!算了,她不和他爭,現在處理前麵走來的東西才是最要緊的!
“還真有這種玩意!”
那襤褸不堪的衣服,那半歪的枯草腦袋,那破了大半的死人臉,那行動緩慢的腳步,那嘴角滾動的蛆蟲,那拖在地上的大腸,那白森森的牙齒咯咯響······
司暮抱著胸,好整以暇的看著那惡心玩意慢慢走來,在一旁嘲諷道:“你這女人倒是進步了不少啊,記得你以前不是挺喜歡叫的嗎,現在怎麼不叫了?”
話音一落——
“嘔!!”
不管司暮吐沒吐,反正姚唯是首先受不住,吐的天昏地暗。好吧,不是她改變了,而是那恐懼的尖叫聲統統都化為了嘔吐,一起掉地上去了。
司暮有潔癖,頓時就嫌惡的挪開了幾步,那惡心玩意走近了,他捂著鼻子,嘴角露出一抹危險的魅光,一揮手,白光閃現,那具屍體瞬間就變成了渣渣。
“搞定!這種低級玩意,來多少都沒問題。”輕鬆的拍拍手,回身打算發發善心帶姚唯離開。
姚唯捂著嘴,眼角全是淚珠,一把手就拽住了司暮的袖子,在他想揮開她之前,她用從來都沒有過的熱切眼光注視著他。
語重心長道:“大哥!靠你了!”說罷,手指朝他身後指了指。然後,轉身找個地方繼續吐去了。
司暮擰眉回頭看去,他突然很想用最真摯的語言問候無妄世界的創造者。一大波的惡心玩意正在靠近,光看著那嘴角往下流的黑紅哈喇子,他的潔癖症就發作了。還有,那玩意能不能不要發出咯咯的聲音!他聽著腎都虛了!愚蠢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