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給他吃的,倒是毫不含糊地來者不拒。”孫琳笑著說起昨日的趣事,果然泠鳳聽得專心,她近來忙於國事和胡國的事,很少有機會陪小滄璽玩耍。
“沙沙沙!” |
“誰?”
恣烈輕輕一彈樹幹,樹幹發出一聲沙沙輕響,果然引得泠鳳抬頭,見是金烈國副使,疑惑道:“吳大人?你怎麼就進宮來了?”隨即想起來,今日是初一,每逢初一,宮中四更過後便允許大臣進入以拜桂魄神樹,每月的初一,其實也等於是外禦園向三品以上大臣開放遊玩的日子,她看看天色,笑道:“原來這個時候了,宮禁已經解了。吳大人興致高呀,一大早來看晨光嗎?”
“為一些事,心煩睡不著,所以進來隨意走走,皇後娘娘也好興致。”恣烈貪婪地看著她的臉,極欲上前擁住她,將她摟在懷中,用熾熱的吻封住她發出清泠笑語的紅唇,他的手抬起來了,卻是撫上了羅漢鬆,在羅漢鬆上輕輕一拍,羅漢鬆又是一陣簌簌搖晃,在清早的禦園中顯得分外響亮,泠鳳察覺出他這一拍的憤懣,猜他有些什麼煩心事,便道:“吳大人心情不好?”
“我過兩日要回國了。”恣烈看著她的臉,又要有好幾個月甚至半年時間不得見麵了。
原來是這樣。泠鳳說不出為什麼心裏竟然有一種失落感,似乎不太樂意他回國,頓了一下才道:“是為了進攻胡國的事嗎?”
“對。這一去至少半年內是無法回來了,你……隻願你平平安安地等著我的好消息。”他臉上的麵具沒有泄露出他的過多表情,於是便顯出恰當地恭敬,雖然他的話間“你”“我”之詞已經越分,但是泠鳳卻覺得理當如此,私下裏已經當他是自己的心腹人一般信任,甚至信任不下於孫琳,她安慰道:“你這一去一定是平步青雲,從此萬事如意,我與皇上等著你再次光臨我國,給我們帶來好消息!”
“好,隻要皇後娘娘的心裏偶而想起我這個不起眼的副使,那麼我便是肝腦塗地又如何,總得要給你掙回一個廣闊的天下!否則我如何麵對文武百官?你等著我,到時我要提著胡國皇帝的頭作為我的禮物來獻給你!”他的頭一抬,青鬆長天,豪氣萬千。
他的語氣讓泠鳳突然一愣,突然脫口出聲質問:“你究竟是誰?”
“我?我是金烈國的金烈王,皇後娘娘與皇上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他仰天大笑:“為我的子孫開疆辟土,為我的國家征戰四方,男兒誌當如此!”
“果然是你。”泠鳳鬆了口氣,無視心中的極度失望,也隻有一個王者才能有這樣的口氣將天下視為蔽土了,方才嚇了她一跳,一瞬間她有一種感覺,麵前這人就是恣烈!他給人的感覺與恣烈太像了。這樣的身高,這樣的氣度,這樣的狂放,恣烈!隻是“像”,卻“不是”。天下間隻有一個恣烈,眼前人再像也不是他,他已經死了,她告訴自己,卻仍是無法揮去心中怪異的感覺。
“皇後娘娘,您的睿智與美麗,讓小王非常欽佩,小王願為您獻上胡帝和就算登上世界最高的山,也一眼望不到邊的遼闊疆土!”恣烈不再多說,突然執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輕輕一吻:“用西洋的禮節,對一個神聖的女子表達小王心中的遵奉,皇後娘娘,您是天下最美的女子。”
他深深地向她一凝神,轉身就走。 |
再不走,他就要克製不住自己將她擁在懷中。
手上的餘溫依舊炙熱,泠鳳舉起手,竟然在心中蕩開許久不曾晃動心動,麵上已經是粉紅一片。這個國王也太大膽了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