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天下,我可是我卻不想要!”泠鳳皺眉躲開他的手:“你為了你的權力欲,我卻隻是為了我丈夫與我兒子的江山,我不要太大的版圖,我隻要能守住這一片先帝留下的江山,使它繁榮,使它昌威,不使它分崩,我便算是盡到了我的職責了。”
“是嗎,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確實是不同,你為的永遠是別人,哪怕你操碎了心,你也隻是為了別人的江山,大趙的江山,幾時是為你自己?而我比你誠實,我就是為我自己,我想要江山,我想要美人!同樣操心,我得到的就是比你多。你呀,什麼時候也學著為為自己吧。”恣烈的話裏含著深深的憐惜,隻是泠鳳聽不出。
恣烈看著她,他確實給她帶來太大的困擾,她的眼睛裏至今仍含著一種憂傷,他急著想把她的憂傷抹去,卻知道這事急不得,這種憂傷非一日集成,也非一日能解,他隻能一點一點地用慢火來焐熱她,外麵的風開始加大了風聲,夜已經起更,宮中已經宮禁了,那些站崗和打更的侍衛太監們都已經各就各位,換上了最厚的棉襖和皮靴皮帽。
“今天白天天氣好,外麵雪在融化,但是雪融時比下雪時更冷,你更小心別著涼了。”他道,雖然宮中自有地熱,但是他仍舊諄諄囑咐,泠風不為所動瞥了他一眼。
“皇上百日快過,你也該振作些了,他若是在世,我想也不願見到你這樣寂冷。”
“不錯,他不想見我這般寂冷,但是他也決不希望我與一個佞臣這樣接近!”泠鳳回道。
恣烈突然微微一笑:“那可不一定!”
說罷他站起身來,看了看外麵的風雪,道:“白天裏雪融,到了晚上卻雙下起雪來,這天氣真是冷得緊了,不知我曾經下令設置的*令補養處今日可發放了棉物與食物。”
“發放了,和原來一樣,大寒節氣之前,我就下令每人發放一床棉被,一件棉襖,一雙棉鞋,還有一日兩餐的米飯和餑餑,並聯合當地的土紳做羊肉湯禦寒,雖然算不上豐富,但是這樣的天氣,不死就算是好。”雖然痛恨恣烈,但是談到民生問題,泠鳳還是不含糊。
恣烈微微一笑,果然這個話題引得她說起話來,便順著她的意思,又講了許多治國之策,直到外麵更過兩響,才站起身來道:“時間不早了,我回府了。”
他自己披上大氅,係好氅帽,泠鳳看著他自己穿衣,巴不得他早點離去,“我走了,你也早些休息,奏折我已經批複完了,你要是願意再看一遍也無不可,沒事早些休息吧。我明日再進來。”
不管泠鳳是如何的沉著臉,他始終溫愛有加一如從前一樣。
不知為何,要是依他從前的脾氣,不管別人怎麼說,必定早就已經入住元坤宮,但是這一次卻反常地從見到泠鳳開始,除了有時會撫摸一下泠鳳頭,安慰地拍拍她的手和肩,並沒有出格的舉動,也沒有在宮中過夜,泠鳳想,也許他是要等到她登上帝位才入宮吧,畢竟皇後淫秩,若是讓天下人知道,隻怕天下人會一齊造反,見他消失在門口,她鬆了一口氣,拿起奏章看,見上麵勾勾點點,*筆*然,都是已經批複好的,批複得無可挑剔,沒有什麼可改的,便又放下奏折,卻想起他的話來,不由得有些歎息,她這一生的光陰都耗費在**的江山上,傷心悲痛,失身不潔,到頭來,依舊是趙家的江山。
皇上,若是你在世,見到今日的一切又落入他人手,想必又要見你的眼睛起愁雲了。
長歎了一口氣,問道:“孫琳,依你說,**他重回朝廷,又逼我為帝,究竟想幹什麼?不知為什麼,經過了他假死的事件,我總覺得他這次的目的沒有這麼簡單。可是當皇帝已經是一個人的這一世的權貴的極限,他卻不當,究竟有什麼真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