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幾天去哪裏了啊!”周佳懿一時也顧不著是不是被他騙了,衝上去就想捶他一拳,最後掄了掄拳頭還是沒忍心砸上去,紅著眼看他,停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氣呼呼地喘著氣,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去省會了,辦點事。我今天下午回來的,手機摔壞了就沒給你打電話。”何崇看她那麼激動,趕緊走上前勾住她的肩膀、扯她的臉,笑眯眯的,想讓她放鬆點:“問你件事,你高中是不是準備考那邊最好的學校?”
周佳懿被他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氣到了,甩開他的手就對他開大腔:“沒事跑去省會幹嘛!我前兩天打你好幾個電話,你故意關機的是不是?”她剛說完就後悔了,覺得不該這麼跟他發脾氣,他心情肯定還是不好的,隻是想哄她開心點才好像笑嘻嘻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情不好,別氣了。”何崇也老實跟她說了,推推她的胳膊帶她往馬路對麵走,笑笑說:“走走走,我們去炎帝廣場散會兒步。請你吃冰淇淋總行吧?快說說你是不是要考那邊的學校。”
周佳懿消了氣,還是不肯讓步,“你先說你去那裏幹什麼。”
“我不準備讀高中了,想去那邊的鐵道職業技術學校讀個中專,以後去開地鐵。”何崇一條胳膊還是搭在了她肩膀上,左右看看車,剛好綠燈亮了,他就帶著她走過馬路,“所以要提前去走點門路,不然到時候還進不去。我跑這些天都累死了,你就乖點陪我走走,別問那麼多。”
周佳懿知道他不見這麼多天一定是去做了點什麼事的,但到底還是沒想到這一層來。她既驚訝又心酸,頓時就覺得何崇這幾天完全沒聯係她也不是那麼過分了。她見過讀中專的學生,確實基本都要走點門路,可這種事都是家長去做的,到何崇這裏就輪到他自己來了。
她不好再怪他沒跟學校請假,想了想就問:“你還好吧?”
“不是告訴你累死了嗎。”何崇這是沒明白她的意思,光顧著強調自己有多累了。
周佳懿隻好又問:“心情怎麼樣?”
他總算是明白她再問什麼了。“好多了,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她老人家遲早是要去的。”沒有笑,也沒覺得有多大的事,何崇在外頭泡了這麼些天,事情多得早把他心裏頭擠壓的那點情緒給磨光了,人也跟著冷靜下來,“就是突然發現,我以後要是真不想靠爸媽,就該給未來做點打算了。”
他們就在廣場漫無目的地慢慢走,這裏晚上一向熱鬧,穿著旱冰鞋的小孩子到處亂竄,年紀大些的多半戴著頭盔騎單車,穿得隨便地出來散步的人很多,還有不少老人家帶了收音機來把音樂放得很大聲,群聚起來跳舞。
何崇攔住了一個脖子上掛著泡沫保溫箱叫賣冰棍的學生,對方利索地打開保溫箱的蓋子給他們挑。“你知道要給未來做打算就好。”周佳懿說著,瞧見何崇伸了手過去要拿她愛吃的巧克力夾層雪糕,忙抓住他的胳膊往保溫箱裏指了指:“我要白糖冰棍。”
“沒搞錯吧你,跟我客氣?”何崇聽了忍不住笑她,拿了兩支巧克力夾層雪糕就付了錢,遞給她以後繼續問她:“你還沒說你是不是要讀那所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