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3 / 3)

“寧可使食無肉,不可使居無竹。不離不棄,你是我史漠永遠的小郡竹!”

穿越竹林至盡頭,不想卻望見了上書“綠竹軒”三字的殿宇。綠竹軒、綠竹軒……在心裏喃喃地念著這三個字,我步入其內。

紫藍渾然融為一體的內部猛地奪了我的眼球,也吸了我的心魄。那是我所不曾見過的完美,也是我夢寐以求的居所。海天一色、水乳交融,這是屋子上方的設計,帶著溫馨浪漫。而那不知名的家俱擺放成三角之勢,竟形成一股撼人心魂的異樣之美。徜徉在這夢幻的海洋,我心飛揚。

“郡竹。”從內室傳出梟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天馬行空任意遊。

嗬,沒想到如此之巧,他竟也選擇了進入這座殿宇。我可以把它解釋成心有靈犀嗎?

匆匆阻斷遠離的思緒,我緩緩步入內室。

首先入眼的便是梟,他視線正一瞬不瞬地望著我,眼中,過於熾熱。撇開眼,我這才慢半拍地發現半靠在床上虛弱的師姐。視線猛地一滯,因為我發現了他們兩人相交的間隙。梟右掌抵至師姐背部,正以內力護住師姐心脈。而這救人之舉對我而言,本該是欣慰的(梟向來對人冷漠,不會輕易出手救人),但卻意外地感覺到自己眼睛的一絲灼傷。這,還是我嗎?還是那個以救人為本的我嗎?我在心底暗暗自問。

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心神,我走向他們:“師姐,郡竹為你把脈。”本以為不會輕易做到若無其事,但我還是做到了。

語罷,我手輕搭上師姐纖腕,細細診治。

脈象沉穩有力,應是梟出手之功。

“師姐,沒事了。隻要多休息,一切就會好起來的。”一句“沒事了”,似在勸慰她,也在勸慰我自己。

“謝謝你,郡竹。”師姐依舊閉目,不言片語,說這句話的是梟。

我望著他,內心翻湧起千層浪。

梟,治好師姐本就是我所應做的,你何必謝我呢?她是我親人,在這世上唯一還能想起的親人,我又怎會置她生死於不顧呢?可是你呢?為何要謝我呢?為何要代師姐謝我呢?你可知你的一句謝,已使我遍體鱗傷、體無完膚。你毫不猶豫地救下師姐,為她忙碌,為她擔憂,更為她謝我,你可知我的感受?你讓我情何以堪?

淚,隱忍,我輕臻首,示意了然,了然他對她的情。

後來,我才知道,梟說的那句謝,並不是為了師姐,而是因為我,因為我選擇留下,選擇留在他的身邊。若我早知如此,那一切是否還有回旋餘地?那他呢?他可明白我當時臻首的含義?還是錯誤地理解成我……?

梟漸收右掌,而我,則順勢扶師姐躺下,為她蓋上被褥。表麵看一絲不苟,但卻早已力不從心。

一切事畢,我欲抽身遠離,不料卻被梟一把抓住手腕。他的力道是如此之大,我竟不能撼動分毫。無可奈何之際,我隻得選擇停留原地,聽他言語。

但又一次出乎意料,他竟不由分說把我拉入他懷中,嘴附在我耳畔,沉沉開口:“郡竹,永遠不要離開,永遠不要。”

這算什麼呢?挽留?在他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