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挑釁與其比美。這長了九條尾巴的狐狸也是其中一個。」
「男人也要比美?」再瞄了一眼那騷狐狸,我有些汗顏。
「隻有妖才會做這等閑事,鬼鮮少如此。況且這條九尾狐狸是狐妖王的小公子,想必比常妖更閑一些。」
再看看那騷狐狸,他不是往左邊倒,就是往右邊歪,從頭到尾就沒有站直過。妖果然比鬼要少幾分陰氣,多幾分騷氣。
這樣看來,那個叫顏姬的狐狸精搞不好也是這種調調。很好,少卿你贏了,三個準夫君裏最後我還是隻敢要你一個。
此時,那狐狸精小跟班再次邪笑道:「美人真是害怕了?真害怕就不要再——」
言猶未畢,一個骷髏頭被人從琴樓二樓扔了出來,砸在一群狐狸精麵前。他們紛紛往後退閃躲,又齊刷刷地抬頭看著樓上。
二樓翩翩起舞的白紗中走出個年輕女子,約莫二十出頭,臉蛋真是漂亮得沒話說。
我眨了眨眼:「果真是個美人。」
白無常道:「這是美人的丫鬟。」
「什麼?隻是丫鬟?」那美人得傾城到什麼模樣啊。
丫鬟抱著胳膊怒道:「今天琴樓不開店,你們都瞎了眼?我們主子有事出去了,七月半之前不回來。要比美,先去排……」說到此處,正對上了騷狐狸的眼。
騷狐狸沒放過這個機會,仰著尖下巴,朝她拋了個媚眼。
美人的丫鬟當場就踉蹌了一下,紅著臉又嚷嚷了兩句就逃回白紗後。
我噗嗤笑了一聲。
這一笑,周遭的鬼也笑了起來。騷狐狸像是有所察覺,轉過腦袋看了我一眼。我愣了一下,他蝴蝶翅膀般的濃密睫毛抖了抖,朝我也拋了一個媚眼。
我的娘唉!
頓時有天靈蓋被穿透的雷劈感,我打了個哆嗦轉過身去:「無常爺,我,我們再看看別的街啊。」
逛了大半天,我和白無常又回到了回魂街。剛覺得肚子有些餓,白無常竟相當體貼地把我帶進了那家冥府客棧。看樣子是之前啃姑娘一事讓他對我有些顧忌,既然如此,以後他稍微不安分一點,我便可以說些下作之事來蒙羞他。
看白無常跟長了兩個腦袋的小二點好菜,我仿佛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但因為太累了便未多想,為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坐姿靠在椅子上:「今天我們算是把鬼界觀光大半了吧?」
「不及一成。」
「啊?」
「我帶你去的地方隻是鬼最多最繁華的地方,城郊還有野鬼橫生的荒蕪之地。而且幽都隻是鬼界的帝都,鬼界極東處有登天梯,極西處有孽障台,與陽間的交接處還有望鄉台,都在不同的都城,怕是到你投胎都看不完。」
「沒想到死人竟這麼多,也不知跟凡人比哪個多……對了,說到投胎,我幾時才能投胎?」
「魂都沒還就開始想投胎,你人死了腦子也跟著死了?」
被人鄙視智力是個人都無法忍受,我揚了揚眉,開始挑釁:「我還是喜歡陽間一些。畢竟無常爺啃姑娘的風情常人難以理解。」
白無常果然又有些不自然了:「東方媚,你一姑娘家——」
「無常爺何必如此害羞,此乃人之常情。我說,你夫人難道就不是姑娘了?你難道不用啃她?」記得老爹說過,他成過親。
「也是。」白無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還是拘謹得很。
不過多時小二端著熱騰騰的酒菜過來,我看見食物的瞬間滿腹翻江倒海差點當場吐出來:一個盤子裏裝的都是人的手指腳趾,油炸過,旁邊還飾有廚子精心雕琢的蘿卜花;一個盤子裏裝著幾片新鮮的蔬菜葉,上麵擺著兩顆新鮮心髒;湯碗裏全是紅通通的血,密密麻麻的眼珠子混著方方正正的白蘿卜塊飄在表麵滾來滾去;另一個盤子裏裝滿了餃子,但半透明的餃子卻滲著鮮血,裏麵軟骨鮮肉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就連所謂的「酒水」,也是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