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害嶽父受牽連?」
我怔住。
顏姬道:「走吧,這裏的事交給判官大人和無常爺處理,我們出去說。」
我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冷蓉和策兒,隨著顏姬出去了。
顏姬道:「那叫冷蓉的貴妃,是你的情敵吧。」
「……你怎麼知道?」
「你生前的事,嶽父早就已經交代過了,他告訴過我這貴妃的名字,關於你的前夫他隻含糊提了一下在下麵是個大官,不過今天拜堂的時候我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那人是楊王。如果冷蓉死掉了,豈不是遂了這對狗男女的心願,讓他們在陰間團聚?像這種奪人所愛的女人,就該讓她生不如死地活著。」
這時黑無常也從宮殿裏出來,顏姬朝他挑了挑眉:「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黑無常道:「這判官出示了太後的懿旨,這裏也沒我什麼事了。」
「既然如此,那繼續回去給我端茶送水吧。」顏姬搖來晃去地走了幾步,回頭看了我一眼,「娘子,我在城門外等你。」
他閃出了宮殿,黑無常也毫無怨言地跟著閃了出去。
不得不說騷狐狸不僅嫉惡如仇,嘴也真是夠毒的。
不過他對事情顯然沒有完全了解。
楊雲活著的時候是個鎮國將軍,曾經從並州大營率領五千驃騎,頂風冒雪大戰前朝叛黨,剿滅殘餘勢力,參議新的軍政體製,年紀輕輕便幫皇上打出一片天下,建立了太平盛世。
我和他還有少卿也是那時候認識的。他平定叛黨的時候,順帶也把我的小心肝兒也平定了。我和他成親以後,他雖然和我同榻而睡,對我百依百順溫柔體貼,卻從來沒有碰過我。當年我就是個愣頭青,一直以為這便是恩愛夫妻。
這樣太平的小日子一直過了兩年多,直到我爹大壽才有了點波瀾。
當時爹看著我和楊雲說:「戰場上打仗挺厲害,臥房裏怎麼就不大行了?我還想抱外孫呢,楊將軍需要努力啊。」
我當然沒聽懂,以為隻要天天和楊雲在一起,自然就會懷娃娃,還笑嘻嘻地說很快就有了。
爹請來了很多有達官貴人,少卿也在裏麵。聽了爹的話以後他喝得爛醉,一個人溜達到後院去吹冷風。
對少卿我一直覺得有些愧疚,因為他身體向來不大好,卻一向知足常樂,好不容易向皇上提出了要娶妻卻硬生生被推了回去,所以我也跟到了後院裏去準備安撫安撫他。
那晚風清月白鳥語花香,少卿倚在涼亭上咳嗽的樣子也讓人有幾分不忍。我從臥房裏找了件楊雲的披風為他掛上,剛說了幾句話,卻被他猛拽到腿上緊緊抱住,湊了嘴來亂親一通。我嚇得魂飛魄散,擦著嘴險些驚叫起來:「你做什麼啊,這樣好惡心。」
少卿一臉頹廢:「楊雲這樣對你,你就不覺得惡心。」
「瞎說,他才不會做這麼惡心的事!」
此話一出,我和楊雲未圓房的簍子就被戳破了。很快老爹知道這件事發現其中蹊蹺,把楊雲叫去促膝長談了很久,中間百般折騰一言難盡。總而言之,到楊雲死了,這房到底還是沒圓成。
朝野上下都知道,楊雲勇略有為護國有功,不僅是皇上的九錫寵臣,還是個地地道道的忠義誠臣。但情結嚴重的忠臣大多都有個毛病,便是太黑白分明眼裏容不得沙。我老爹曾經是這樣,楊雲也是這樣。楊雲是武將出身,勾心鬥角相比那些滿腹窟窿眼兒的謀臣就差了那麼一些。他一生中犯的最大錯誤,便是被一群賊臣算計激將,當著皇上的麵捅穿了四個三代重臣賣官販爵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