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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少卿暗度陳倉,把我這水鬼都弄成了個提督已經很冒險了,你比他更狠哪,連陽間的事都插手管上了。為了冷蓉,你送了多少賄銀出去?」
見楊雲不說話,我肚子裏的火便越來越大,幾乎把腦子都衝昏了:
「還有,豐都太後下懿旨為她延長二十年壽命這事兒也是你做的吧?你是編了什麼段子把太後都騙了,這事要是鬧大了可不好。唉喲,光是想想我都心驚肉跳,你是不下無間地獄不掉淚啊。」
終於,楊雲抬頭直視我:「媚娘,別說了。」
「你現在還打算執迷不悟地守著她?哪怕我去豐都大帝那裏把你的事兒捅了,你也要守著她是麼?」
楊雲淡淡道:「如果真這麼做,恐怕連少卿也會牽連進去。媚娘,收手吧,這件事有法子解決的,不要弄到玉石俱焚。」
想起他這幾天對我順從的態度,我氣得渾身哆嗦了半天,才輕笑道:「楊王,你果真膽略過人啊。」
楊雲皺著眉,扶著我的肩,深吸一口氣:「……是我對不起你。」
他如此平靜又百般忍耐的樣子,讓我覺得自己再說下去,簡直就是個醜陋的妒婦。
我鬆了手,轉身衝出皇宮,回到了陰間。
幽都的夜晚,紙錢混著花瓣飛舞,孩童鬼們穿著養父母親製的孝衣歡騰奔跑,長頸畫女拖著櫻紅絲裙和漆黑長發幽幽地橫移,夜叉鬼們的三頭叉上串著新鮮屍肉在酒樓旁做燒烤……雖然人來人往,但我依然能感到身後有人保持著一段距離,一直跟著我走了好幾條街。
快到回魂街的時候,我從一排燈籠下躥入無人的小巷,果然看見一個黑影也跟了進來。他才走了幾步,我就衝過去把他往外麵推:「你離我遠一點!」
忍耐已至極限。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我就衝過去抓住他的衣襟,提高音量道:「楊雲,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她冷蓉算什麼!你們的關係又算什麼!你從生前就一直偷人,到現在偷不成了,偷著看都比正眼看我好麼!」
他沒有說話,隻是輕輕伸手搭在我的手臂上。
熟悉的觸♪感讓身體微微一顫。我敏[gǎn]地打開他的手:「不要碰我!」但緊接著,熱淚直在眼睛裏打轉:「我才是你的妻子,你若不喜歡我,當初就不該娶我……」
他還是沉默著,手指順著我的發梢往下摸了摸,動作細致緩慢,一直摸到臉頰。我愣了愣,有些緊張地抬頭看向他。但巷子裏太黑,隻能隱約看到他的輪廓,確實像是楊雲。直到那張臉靠近,再開始防備卻來不及了。他的雙♪唇已經貼在了我的唇上。
酥|麻感沿著背脊一路往上衝,一時間不僅大腦嗡鳴,連心都揪了起來。而他原本極其溫柔,卻也有些急性地捧著我的臉頰,與我的嘴唇磨蹭了一陣,便開始不滿足於輕柔的觸碰,舌尖探了進來。我後背不由自主地震了一下。他仿佛察覺自己嚇著了我,又退了回去,輕輕吸吮我的嘴唇。就是這樣,心都快要跳出了胸口,不過多久他卻又一次探了進來。這一回他再沒有退讓了,不論我的身體如何發抖,他都隻是堅定地與我唇間纏綿。
可怕的是,他從頭到尾隻是捧著我的臉,身體並沒有太大的動作,吻卻越來越深。而且,與他親吻的時間越長,心裏就越難過。到後麵,一整顆心髒竟痛到幾乎快要裂開。因為實在無法承受這種痛苦,我推了推他的胸口,他卻意外霸道地把我抱緊,直接捧著我的後腦勺,側著頭更加深入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