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跟。

諾亞順著教堂的長走廊從位於建築物後端的告解室一直走到教堂大廳,這個教堂雖小但並沒有省去大廳五彩的碎花玻璃和聖母像,她的戰友在大廳裏隨意站坐著,看到她的到來都不約而同把視線投過去。

走進大廳,彩色玻璃在諾亞的臉上投下斑駁色彩,一瞬間似乎眼睛也恍惚起來。

“何時開始?”菲利普拿起槍,一邊的瑟芭不耐煩地把他的手按下去。

諾亞找了個台階坐下來,猶豫地用手撐起下巴:“再等等吧。”

“時間和機會一起在逃離,小姐。”安德魯似乎也沉不下去了。

“我知道,”諾亞沉思了一會,慢慢答:“不過還不是時候。”

於是整個大廳裏沒人敢多語,隻有瑟芭敢打破沉寂走過去靠著諾亞,一爪子直接覆她頭上。“我們千辛萬苦打探到弗蘭西斯卡出行的時間並打點好這一切不是為了聽你說‘再等一會’這種沒責任心的鬼話我親愛的首領小姐,”瑟芭一針見血毫不留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在遇到G之後嗎?雖然我曾經遠遠看過他幾次不過他並不是口才絕佳的人,而夏洛特你也不是輕易能被說服的人,所以到底是什麼讓你踟躕了?”

“喜歡上那個人了嗎,春天到了的首領小姐。”

瑟芭的揶揄讓諾亞非常不快,她一把掃開瑟芭的手道:“別開這種無趣的玩笑瑟芭。”

瑟芭並沒有生氣,她聳聳肩膀走到一邊:“但是以弗蘭西斯卡來要挾格魯列一開始可都是你的計劃,布置人員也好規劃時間也好,夏洛特你想讓這一切重頭再來嗎?”

諾亞拿右手扶住臉,非常惱火地悶聲回答:“我不會讓大家的努力白費的,不過現在的情況稍微有變讓我不得不多多考慮。”

“這正好是最好的時機,你擅自從我這偷走弓矢還給G也就算了……”

“那本來就是他的東西。”

“不不小姐我們的焦點不是這個問題,你給大家帶來麻煩了難道不知道嗎?防備一個手無寸鐵的家夥比麵對裝備齊全的人容易多了,而你就這麼輕率給我們增加了敵人的可能性,不管你有多麼同情那個人以後也起碼跟誰商量一下,不我希望沒有以後。”

“……抱,抱歉。”

瑟芭歎一口氣瞥她一眼:“現在還是討論下行動的事吧,首領?”

“行動照常實施,不可以對夫人動粗,G那邊由我和幾個人去控製,他弓矢的箭是專用的所以戰鬥力有限,注意別讓G碰到槍,他也是使槍的好手……十分鍾後開始。”諾亞緩緩站起來,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眾人領命後迅速從大廳各個出口離開倒自己崗位上,很快室內就隻有她、瑟芭和安德魯。

她雙手扶住額頭,進而插到頭發裏。諾亞癱坐回原位,好像已經耗盡了所有力氣的樣子,幾分鍾後她才默默開口:“G先生會非常憤怒吧,我到底還是抱著這樣一種想法來幫他重逢。”

那個人一定會很憤怒,到時候就算是親手殺了她,諾亞保證自己臨死都不會震驚的。

他那麼愛她,刻骨銘心地保留一切記憶,不管是愉悅的還是痛心的,他雖然口裏說著不在意畢竟還是記得一清二楚吧。

格雲瑟家族的計劃從弗蘭西斯卡下手要挾格魯列家族提供援助已經最窮途末路的手段了,這種像定時炸彈一樣不知何時會拉爆的合作成了她重振家族的最後希望,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瑟芭稍顯愧疚地俯下`身子,攔住她的肩膀,把諾亞的頭按在胸`前:“這是沒辦法的事小姐,不管是控製了弗蘭西斯卡還是G,對我們家族對抗彭格列或者從他們的威脅下繼續生存下去都是極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