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1 / 3)

…唔,你推朕做什麼?”

我微微用力一掙,肩頭輕薄的衣衫已經鬆鬆的滑落了半邊,直露出半截雪白的肩膀,臂上籠著金鑲玉臂環,更顯得肌膚膩白似玉。他的嘴唇滾燙,貼在肌膚之上密密的熱。

我又窘又急,低聲道:“有人在外邊呢。”

玄淩“唔”了一聲,嘴唇蜿蜒在清冽的鎖骨上,“都被朕打發去午睡了,哪裏有人?”

話音未落,衫上的紐子已被解開了大半,隻覺得心跳得越來越急,道:“現在是白天……”

他輕笑一聲,卻不說話。

我隻得道:“天氣這樣熱……”

他抬起頭來,百忙中側頭舀一塊密瓜在嘴裏喂到我口中。我含糊著說不出話來,身子一歪已倒在了榻上,散落一個的藍寶石蜻蜓頭花正硌在手臂下,微微的生硬。我伸手撥開,十指不自覺地抓緊了席子,再難完整地說出話來。

暈眩般的迷墮中微微舉眸,陽光隔著湘妃竹簾子斜斜的透進來,地磚上烙著一亙一亙深深淺淺的簾影,低低的呻[yín]和喘熄之外,一室清涼,靜淡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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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已是近黃昏的時候了,見他雙目輕瞑,寧和地安睡,嘴角凝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在做什麼好夢。

悄然起身,理了理衣裳,坐在妝台前執著象牙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長發,不時含笑回首凝望一眼睡夢中的他。鏡中的人春睡剛醒,嬌波流慧,羞暈彩霞,微垂螓首淺笑盈盈。

還未到掌燈時分,黃昏的餘暉隔著簾子斜斜射進來,滿屋子的光影疏離,晦暗不明,像在迷夢的幻境裏。

忽聽他喚一聲“莞莞”,語氣一如往日的溫柔繾綣。心裏一跳,狐疑著回過頭去看他。遍尋深宮,隻有我曾有過一個“莞”字,隻是他從未這樣叫過我--“莞莞”。

他已經醒了,手臂枕在頸下,半枕半靠著靜靜看著我,目光中分明有著無盡的依戀繾綣,近乎癡怔的凝睇著對鏡梳妝的我。

勉強含笑道:“皇上又想起什麼新人了麼?對著臣妾喚別人的名字?”不由自主把梳子往妝台上一擱,盡量抑製著語氣中莫名的妒意,笑道:“不知是哪位姐妹叫做‘莞莞’的,皇上這樣念念不忘?”

他隻這樣癡癡看著我,口中道:“莞莞,你的‘驚鴻舞’跳的那樣好,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恐怕梅妃再世也未能與你相較。”

一顆心放了下來,吃吃一笑:“幾天前的事了,不過一舞而已,四郎還這樣念念不忘。”

他起身緩步走過來,刮一下我的鼻子笑道:“醋勁這樣大,‘莞’可不是你的封號?”

自己也覺得是多心了,一扭身低頭道:“嬛嬛沒聽四郎這樣喚過,以為在喚旁人。”

妝台上的五彩團花紋瓷瓶裏供著幾枝新摘的蝴蝶堇,靜香細細。他扶著我的肩膀,隨手折一枝開得最盛的插在我鬢角,笑道:“真是孩子話,隻有你和朕在這裏,你以為朕在喚誰?”我“撲哧”一笑,膩在他胸`前道:“誰叫四郎突然這樣喚我,人家怎麼知道呢。”

他的聲音溫柔至極,“朕在雲意殿第一次見你,你雖是依照禮節笑不露齒,又隔得那樣遠,但那容色莞爾,朕一見難忘。所以擬給你封號即是‘莞’,取其笑容明麗,美貌柔婉之意。”

我盈盈淺笑:“四郎過獎了。”

他的神色微微恍惚,像是沉溺在往日美好歡悅的回憶中,“進宮後你一直臥病,直到那一日在上林苑杏花樹下見到你,你執一簫緩緩吹奏,那分驚鴻照影般的從容清冽之姿,朕真是無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