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解釋,對種種難以言喻的痛楚和酸苦還是占據了她的整個意識。良小月甚至有點不明白,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朱元的?居然喜歡得這麼多,這麼深!
各種各樣的思緒紛至遝來,心口一陣陣的糾著發疼,良小月過了良久,才低低的歎出一口氣,把頭從膝蓋中伸出來。
不管是傷心也罷,酸苦也罷,這一場大哭之後,情緒似乎隨著眼淚衝淡了不少,慢慢的,一種茫然染上她的雙眼。
正在這時,一種異樣的感覺向她襲來!良小月心中一凜,一種似乎是恐懼又似乎是自覺卑微的複雜感覺擠入她的心田。
錯愕的抬起頭,正張望間,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朗朗乾坤,天子腳下,孽畜,你居然敢在這裏出現?當我道門無人否?”
這喝聲直似從天而降,如炸雷一樣重重的直轟入良小月的心底。
她當下`身子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幸好她的本性裏,更當自己是人,而且還是穿越過來的,富貴人家長大的有著極強的自尊意識的人。因此,這一聲暴喝雖然讓她心中惶惶,但還是堅強的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她轉過身,靠著老榕樹,含著淚光的雙眼警惕的看著眼前這個道士。這是一個中年人,生著一副極為剛正的麵容,下頜上長了幾絡長須。他此刻正拔出桃木劍,雙眼卻在上下打量著良小月,眼光中不無疑惑。
對上良小月警惕的雙眼,他皺起眉頭:“你對人動了真情?難道是下山專門報恩而來的狐?可是狐精的話,為何眼神如此清亮幹淨?難道說,你的妖術並沒有大成?”
他喃喃自語不休,雙眼在良小月的臉上看過來看過去。良小月心中惶然,慢慢的饒開老榕樹,向側邊退去。
她才退了幾步,那道士一聲厲喝:“站住!”
聲音如驚雷,再次把良小月嚇了一跳。
良小月楚楚可憐的瞅著他,吸了吸鼻子,脆生生的說道:“這位道爺,你看得很準,我本來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卻被一個古怪的人抓了來放在這個狐狸身體裏。他跟我說,我前世作了一些錯事需要懲罰,得做幾件事才可以恢複我原來的身份。”
說到這裏,她抽噎幾聲,見這中年道士臉上還是毫無表情,那雙眼中的冰冷絲毫沒有逝去,她不由有點慌亂的說道:“我,我說的是真的,我從來沒有害過人,也不知道要怎麼用法術來害人。”
中年道士聽到她這句話,麵目一沉,聲音轉冷:“好你個巧言善辯的孽畜!你說你沒有害人,那陛下宮中的媚妃是誰在她的身上施了媚術,讓陛下因為這個女人而與梁王反目?”
良小月大驚,急急的問道:“你,你怎麼說那法術是我使的?”
她這話一說出,那中年道士不由仰天大笑起來。他笑了幾聲後,看著良小月搖頭道:“愚蠢的孽畜!媚妃容貌與你如此相似,你居然還不承認,還枉想胡亂搪塞過去!”
對著良小月張大的小嘴,他臉孔陰森森的帶著幾分殺機!那雙看向良小月的眼睛中,也如盯住了獵物的蛇!
“本道既為皇宮護法,居然還讓你這種孽畜在眼皮底下生事!如今陛下龐幸那媚妃,夜夜笙歌,荒廢朝政,你難道不知道這樣會令得多少生靈受罪嗎?你一手把賢明的君主變成了一個昏庸隻愛美色之人,還敢說自己沒有做過半點錯事?”
良小月被他這一番嚇得臉色慘白,見他舉著桃木劍就要對向自己,良小月不由急急的揮手,邊揮手邊叫道:“道長,等一下,等一下。”見道士真的停下了動作後,良小月籲了一口氣,認真的盯著他,有點不解有點急切的問道:“道長,你法術這麼高明,那媚術隻是小術,解去了不就是了?為什麼說得這麼嚴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