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典雅,陳設簡潔、色調柔和,不是很配張譽勝這麼一個大男人,反而更像女子居所。
寧菱還在四處張望著,一個人影在眼前猛然閃過,是張譽勝!
隻見他緩步走到靠牆而設的四方桌前,手裏擺動一根翠綠色小細棒,輕輕挑起爐子裏麵的熏香,一股清新而淡雅的香氣馬上在空氣中浮起,冉冉傳送到寧菱鼻子下方。
聞著陣陣熟悉的香氣,寧菱愕然,不由想起前天在刑部看到的那兩宗謀殺案,還有何旭東被殺一案,沉吟片刻後,不著痕跡地問道:“張大人還否記得一年前,城中富商劉天頤被殺一案?”
“嗯,此案正是交由本官審理。”
“據說死者口中殘留一塊蘸有少量薰衣草香氣的白紗!”寧菱又道,留意著張譽勝的側臉。
可惜,一點發現也沒有!張譽勝異常從容與淡定,平穩如故地搖擺手中小棒子,數秒後,忽然歎息一聲道:“隻可惜一直找不到真正凶手,此案最後隻能懸起,還不了了之。”
“不能從薰衣香味這方麵著手麼?”
“薰衣草芳香高雅怡然,喜愛之人多不勝數,因此無法成為關鍵線索。”
寧菱櫻唇一抿,淡笑,“連張大人也無法破解,可見此案是何等的棘手。”
張譽勝露出一個自嘲的表情,緘默了下來。
凝視著恬淡如茶的他,寧菱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挫敗。到底是自己猜錯了呢?或是這張譽勝的定力非比尋常?看來,今天又是徒勞了。
就在寧菱準備告辭之際,一個家丁匆忙走進,在張譽勝麵前稟告:“大少爺,鎮海染料坊的周老板來訪,但二少爺不在。”
張譽勝緩緩放下手中的細棒,歉意地對寧菱交代,“寧參謀,煩請你稍等一會,本官很快回來。”
“張大人先去忙吧,下官……”寧菱本想順便告辭,但轉念一想,還是忍住,目送張譽勝與家丁離開。
呆愣了片刻,她突然起身,慢慢度步到香爐前,凝視著那堆淡紫色粉末,一道靈光閃過腦海。
“張譽勝這一去,估計一時半刻回不來,自己何不……”想及此,寧菱連忙轉身走到大廳門口,窺視一下安靜的外麵,才快速衝進張譽勝的寢房。
她小心翼翼,謹慎細致地打量著整個室內,還打開衣櫃搜看,可惜找不到丁點蜘絲馬跡。
意識到時間差不多,寧菱隻好懷著無奈不甘的心情,重新回到大廳,剛坐下不久,張譽勝也回來了。
再逗留了一陣子後,寧菱借故對張譽勝做出辭別,滿腹心思地離開了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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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陽光明媚,正暖洋洋地普照著大地;屋內的寧菱也懶洋洋地斜躺在藤木睡椅上,雙眼半瞼,回憶思量著昨日在張家的情景。
不久,門外傳來宮女月華的聲音,“啟稟大人,大理寺卿張大人說有要事與您商議,請您盡快前往刑部。”
寧菱赫然睜眼,蹙起柳眉思忖了一會兒,才起身離開臥椅,稍微整理容妝後,駕乘馬車火速趕到刑部。
“寧大人,你來了!”張譽勝從書案後麵出來,迎向寧菱。
寧菱微微頜首,疑問,“張大人找下官甚急,莫非何旭東一案有進展?”
“據回報,又一目擊者曾在案發當日見過何旭東。”
“真的?”寧菱一時驚喜而忘了自己曾對張譽勝的懷疑。
“本官之所以叫你過來,就是打算一起前往蘑菇村找他。”
“好,那我們現在就出發。”何旭東一案拖得太久,如今聽到有助於破案的線索,寧菱興奮異常,十分迫不及待。
張譽勝衝她點點頭,與她雙雙步出刑部,踏上早就安排好的馬車,悄然離開了京城。
來到蘑菇坡山腳,將馬車留給車夫看管,張譽勝和寧菱沿著狹小山道,慢慢爬上山頂。
“張大人,這……這是什麼怎麼回事?”看著荒蕪人煙的寂靜曠野,納悶之情竄上寧菱心頭。
“越過前麵那片森林,便是那人居住之處。”張譽勝徑直往前走。
寧菱見狀,也趕緊跟上。
大約一刻鍾後,他們終於越過茂密昌盛的森林,映入眼簾的又是一片空地,而非預期中的房子。
懷著無比的困惑,寧菱不禁轉頭向左,準備問清楚張譽勝,卻被眼前的境況大嚇一跳,結巴地問:“張大人,你怎麼……靠得如此之近?”
張譽勝不語,瞪著她,原本掛著淡淡微笑的麵容,此刻顯得有點陰森,甚至猙獰;陰柔溫和之色也被妖魅駭人取代。
寧菱下意識地往後倒退幾步,“張大人,那證人到底住在哪?我們還要走多遠?”
張譽勝仍舊不做聲,再次朝她趨近過來。
寧菱內心的狐疑升騰到極點,同時,一股驚慌開始湧起。緊接著,腦海閃過一幕幕畫麵,富商劉天頤攜一黃衣女子走過僻靜小巷,某男被一黃衣女子用力勒死,何旭東被一黃衣女子亂刀刺死,而那黃衣女子的臉,竟然與張譽勝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