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1 / 2)

自從今天上午陸梓旗出去了一遭回來後,似乎就有哪裏變得不一樣了。

“哈哈哈,是嗎?”陸梓旗笑著說,“可能是心情忽然變好了吧。”

最後劉蓮還是沒有讓陸梓旗幫她洗澡,她用盆子接了水然後站在盆子邊用毛巾把全身擦拭了一遍就算是清潔一下了,這種時候也隻能這麼做了。

九點多鍾,陸梓旗洗了澡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從浴室走出來,還沒走到床邊她放在床上的手機就開始響個不停,對麵床的劉蓮正躺在床上舉著遙控器百般無聊地換著電視台,手機鈴聲響時她下意識往對麵瞥了一眼,就隱約看到手機屏幕上閃爍的“陸老頭”三個字。

陸老頭?應該是陸梓旗的爺爺吧,劉蓮猜測著,好像和陸梓旗認識這麼久以來,陸梓旗鮮少在劉蓮麵前提起她的父母和爺爺奶奶,倒是劉蓮經常和陸梓旗說劉爸劉媽怎麼怎麼樣的。

陸梓旗隨手把毛巾扔到椅子上,扒拉著還濕漉漉的長發撲到床上接電話,明明剛開始還平心靜氣地說著話,結果不到五分鍾就突然和電話對麵的陸司令爭吵了起來。沒多久陸梓旗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還滴著水珠的發絲黏在她臉側,她咬著唇臉色蒼白得可怕,穿上拖鞋幾步就走到陽台上去了。

“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你為什麼就是聽不懂,我為什麼要按照你說的做,我是一個人,不是你養的一條狗!”陸梓旗憤怒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回蕩,她大力喘熄著,死死扣著胸`前衣服的手暴露出了青筋。

“……”

陸司令不知道說了什麼話,陸梓旗的情緒愈發激動起來,她聲音越來越尖銳,差點就要歇斯底裏地尖叫。

劉蓮靜靜走到陸梓旗兩米遠的身後,目瞪口呆地怔怔望著近似瘋狂的陸梓旗,她發誓她從來沒有見過陸梓旗這麼恐怖的一麵,臉色猙獰得可怕,握著欄杆的手青筋畢露,那架勢仿佛隨時要從陽台上跳下去。

“滾——我不要聽你的,你是我什麼人?是你殺了我爸媽,是你害死了他們。”陸梓旗渾身顫唞著,她崩潰地對著手機大吼,“我再也不想見你,操——”

隨著陸梓旗話音的落下,她手裏的手機劃出一道拋物線消失在陽台外的夜空中。

陸梓旗扶著欄杆久久不能從激動的情緒中平緩過來,她在原地愣了很久很久才緩緩蹲□子,最後蹲在陽台邊上把頭埋進雙膝,瘦弱的肩膀顫唞個不停,不久後悶悶的嗚咽聲在安靜的夜裏回蕩。

劉蓮在原地站也不是,走也不是,隻能等到陸梓旗稍稍平靜下來後才小心翼翼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個……你沒事吧?”

陸梓旗狠狠吸了口氣,抬起頭用通紅的眼睛看著劉蓮,冷道:“我沒事。”說完陸梓旗起身走到床邊,頭發都沒吹幹就上床用被褥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睡覺了。

劉蓮跟在陸梓旗身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躊躇了半天隻能歎著氣去關了燈也上床睡覺去。

時間在今晚流逝得特別緩慢,劉蓮蜷縮在被褥裏側著身子看著對麵床上的身影,陸梓旗依然保持著捂在被褥裏的姿勢一動不動,劉蓮不知道她是已經睡著了還是醒著。這個夜裏很安靜,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的汽車喇叭聲,劉蓮動了動有些酸麻的手腳翻身背對著陸梓旗,她閉著眼睛開始數綿羊。

就在這個安靜的時刻,陸梓旗的聲音忽然響起,帶著一絲自嘲:“嗬嗬……虧我還自作多情的以為我解脫了,搞了半天還是逃不出那個大牢籠。”

劉蓮愣了愣,扯著被角動了動嘴巴,過了良久還是說不出一個字來,她不確定陸梓旗是否在跟她說話,或者是……陸梓旗在說夢話?

“說說你的事情吧。”陸梓旗又說。

這下劉蓮確定陸梓旗就是在對她說話了,結結巴巴道:“啊?我……我什麼事?”

“你以前的事,你小時候的事,你長大的事,你遇見我之前的事。”陸梓旗扯開被褥坐起身麵對著劉蓮說,她明亮的大眼睛在從落地窗外透進來的月光中透亮無比,像貓兒一樣,“這些都可以,就隨便說說的。”

劉蓮也跟著坐起來,抱著雙膝靠在床頭,她組織了半天語言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我的生活也沒什麼好說的,我爸媽都是平凡的教師,生下平凡的我,我平凡地長大,平凡地工作,最後平凡地遇見你,就這樣。”劉蓮苦笑著,說出來她才知道原來她這輩子過得如此的普通平凡。

陸梓旗嘖嘖了幾聲,說道:“看來你比我想象中更加自卑。”

“是嗎……其實我也這樣認為,從來就沒有脫離過自卑這兩個字。”劉蓮頗有些尷尬地抓了抓頭發,嗬嗬傻笑著,“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出眾的地方,成績一般般,連人際交往都不行,其他同學有一大堆男性女性朋友出去玩,我有時候想上街買東西都找不到人陪,來到北京後還以為可以闖出一片天地在認識的人前麵風光一回,結果還是這樣子,努力了那麼多年都沒有成果。”說到最後劉蓮深深歎了口氣。

“那你現在可以風光了。”陸梓旗忽然道。

劉蓮沒反應過來:“誒?”

陸梓旗聲音中帶著嘚瑟:“你可以告訴那些人你和陸梓旗是好朋友。”末了陸梓旗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等明天我們照一張合照,我發微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