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個女人,但是從她說話的聲音來判斷,劉蓮能百分百的肯定這個女人就是陸丹丹。被掐住了脖子的劉蓮不停咳嗽,揮舞著手和腳像是垂死掙紮的魚,陸丹丹一屁股坐在她腰上,位置上的劣勢讓劉蓮被陸丹丹壓製得掙脫不開。
“放開……放開我……”劉蓮聲音嘶啞好不容易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缺氧讓她腦袋逐漸空白起來,“陸梓旗……救命啊……”
劉蓮想大聲求救,卻因為被掐住了脖子無能為力。空氣越來越稀薄,痛苦的感官不斷衝擊大腦,劉蓮甚至覺得自己下一秒很有可能就會因為缺氧而死。陸丹丹為什麼會出現在陸梓旗房間裏?而陸梓旗呢?她去哪裏了?
陸丹丹麵色猙獰,發瘋似的雙手掐著劉蓮的脖子,恨不得把她往死裏掐的樣子。
窗外的雨還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劉蓮身體漸漸沒了掙紮的力氣,她翻著白眼,耳邊全是雨水滴落的聲音,還有陸丹丹的喘熄聲。
很快劉蓮隻感覺世界一片昏天黑地,然後便沒了知覺。
……
不知道睡了多久,劉蓮再次醒過來時還是躺在陸梓旗房間的大床上,隻是窗外的雨已經停止,天空灰蒙蒙的格外壓抑沉悶。
坐在床邊的陸梓旗很快就發現劉蓮醒了,連忙湊過去擔心道:“老劉,你終於醒了。”
劉蓮眨了眨眼睛,腦袋昏昏沉沉的,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晚上睡覺時被陸丹丹偷襲的時候,劉蓮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做了一個夢。
“我怎麼了?”劉蓮虛弱道,嗓子格外嘶啞。
“醫生說你缺氧休克了,真是讓我擔心死了,我還以為你要昏迷個幾天幾夜。”陸梓旗握住劉蓮的手慶幸道。
“我昏迷了?”劉蓮一頭霧水,“我昏迷了多久。”
“五個小時。”陸梓旗嚴肅地伸出手比了個“五”的數字,在劉蓮疑惑的目光中,陸梓旗臉色十分難看地說,“陸丹丹那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遲早進了精神病院才會滿足,她偷偷備了我房間的鑰匙,昨晚偷跑進來的,剛才那時候我去了衛生間……”
腦袋終於清醒了不少的劉蓮這才完整地回憶起淩晨時的經過,頓時也覺得毛骨悚然,拉著陸梓旗的手說:“那陸丹丹現在她人呢?”
“在陸老頭書房裏,五個小時前就被叫過去了,現在還沒有出來。”陸梓旗咬著牙說,“我當初是看在她還有個孩子的份上才處處忍著她讓著她,結果她倒好,變本加厲地來傷害你,這次絕不輕饒她。”
劉蓮下意識摸了摸脖子,被陸丹丹掐住脖子時那股窒息的感受她還能清楚地感覺到,那痛苦和絕望她是再也不想體會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劉蓮問,“畢竟她是你姑姑……”陸丹丹三番四次辱罵她,甚至還想殺害於她,就算曾經劉蓮因為陸丹丹的遭遇還對她有那麼一點點同情,此時也完全消失殆盡了。
陸梓旗臉一沉,說:“報警,如果真有病就丟去醫院,省得留下來禍害人間。”
劉蓮說:“就算你要報警,陸司令肯定也不準啊,先不說陸丹丹是陸司令親生女兒,就算陸司令能狠下心來報警,家醜傳出去也是件不小的事。”對於大家族來說,名譽有時候比金錢更重要。
陸梓旗摸了摸劉蓮蒼白的臉,目光中有著心疼:“你先休息吧,就別管這麼多了,我發誓下次絕對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恩……”劉蓮乖巧地順著陸梓旗撫摸在她臉上的手蹭了蹭,像隻撒嬌的小貓似的,這微不足道的小動作卻在陸梓旗心裏狠狠撓了一下,陸梓旗手一僵,下一刻就忽然捧住劉蓮的臉在她唇上狠狠親了一口。
這時,一道敲門聲響起。
“進來。”陸梓旗說。
一個傭人走了進來,對陸梓旗說:“大小姐,老爺叫你去書房一趟。”
“哦,知道了。”陸梓旗說完轉過身,不顧傭人奇怪的目光,又捧著劉蓮的臉就是一頓亂親,最後才心滿意足道,“你休息吧,我很快回來。”
去往書房的路上,陸梓旗思考了很久,她從小到大和陸司令一起生活相處的時間不長,所以對陸司令的了解也很少,她隻知道陸司令脾氣暴躁、親情感淡薄,年輕時和獨立慣了的陸夫人都是各過各的,直到老了才培養出一些感情。
陸梓旗不知道這次陸司令會不會偏袒陸丹丹,但是無論如何她一定不能再讓陸丹丹有傷害劉蓮的機會。恐怕陸梓旗永遠也忘不了她淩晨時從衛生間出來看到的場景,陸丹丹騎在劉蓮身上,表情猙獰得仿佛來自地獄的修羅,而被她壓在床上的劉蓮已經沒有了動靜。
陸梓旗第一次這麼討厭隔音效果太好的屋子。
懷著滿腹心事,陸梓旗走到書房門口,抬手扣了幾下門。
等了將近一分鍾,書房門才被打開,前來開門的陸夫人眼睛下麵掛著黑眼圈,臉上寫滿了疲憊,不過才幾個小時而已她仿佛已經蒼老了好幾歲,陸丹丹就是陸夫人命中的劫,陸夫人早已為這個不爭氣的女兒操碎了心。
“進來吧。”陸夫人側著身子給陸梓旗讓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