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哲低頭撕煙絲玩,心裏想著,喬老板說話果然直接。不由得有些頭痛。但他很快又抬起頭來,“人有性別,神也分男女。但在我眼裏,男性之神,大多充滿著野心,粗獷而經不起雕琢。唯有女神才是完美的。在我眼裏,女神,是對一個人最高的讚美,不管這個人是男還是女。女神是天賜的,是神性的,是至高無上的,代表了世界上一切真善美的巔峰。我很欣賞喬亦初,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藝術的光輝,所以我要把他創造成為我心目中的女神。”

“赫拉冷靜,但狹隘而善嫉妒;維納斯優雅迷人,但不免軟弱;雅典娜充滿智慧,卻又難免高傲;阿爾忒彌斯美麗純潔,卻像風一樣不可捉摸;赫拉提亞呢?溫和、熱情,但不免煙火氣太重。我要創造出一個我心目中完全神聖的女神,她將是我的繆斯,我的信仰,”

餘哲的嘴角飛快的閃過一抹不可捉摸的笑意,隨後恢複尋常。

“事實上雖然你們眼見的是女版喬亦初,但那位女神並不完全是他。可以說,她是我博采眾長,係統整合出創造的形象。因為我欣賞小喬,所以把她送給他,希望他能如我這位女神一樣,優雅,迷人,高傲卻又充滿智慧。”

喬楚原本想罵人的心在餘哲說完最後一句話後蕩然無存。首先,餘哲把他的寶貝兒子天上地下的誇,這讓喬老板覺得很受用。其次,餘哲說了,送這畫一為表欣賞,而為表祝福,喬楚找不到破綻去挑刺。

但不管怎麼說,自己兒子被別人當女神,還畫了幅裸身油畫送過來,怎麼想,都特麼是怪怪的。喬楚神色有些不得勁,罵不出口,也說不了謝謝,結果把自己鬧了個不愉快。

一直到回家路上,喬楚也還是別別扭扭的,“哎,你那表弟沒什麼心理毛病吧?”

周北岑咳了一下,打趣道,“你隻要記得他是搞藝術的就成。”

“瞧你這地圖炮放的。”

周北岑笑著一疊聲的認錯。兩人心平氣和的回了家,準備和喬亦初來次長談,但一打開家門,喬楚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怎麼覺得有點古怪啊?”

他在這瞎捉摸的時候周北岑已經把客廳環視了一周了。最後他大步走向茶幾,拿起桌上的一張紙。

“我去北京了,高考後見。記得把油畫扔掉。”

喬楚砰的一聲一腳踢開喬亦初的臥室門,傻眼。好家夥,收拾的夠徹底的,一看就是預謀好久了。

周北岑那邊忙著打電話,過了會兒對著喬楚苦笑,“關機了,可能已經起飛了。”

喬楚氣的咬牙切齒,“沒良心的小白眼狼,白養了!”

正在三千米高空的喬亦初冷不丁打了個打噴嚏,一邊吸著鼻子一邊把毛毯掖得更緊一點。昨晚上他偷偷摸摸整行李,把自己給凍到了,一上飛機就開始頭暈鼻塞。空姐給他弄了幾粒感冒藥,又給他調了蜂蜜檸檬水,喝過以後才算是舒服了點。

喬亦初抬腕看了眼手表。還有一小時,他就能見到諸葛霄了。睡意漸漸湧上來,他閉上眼睛,安靜打盹。

諸葛霄壓根沒想到自己今天能見到喬亦初。他原本以為最起碼得再過一星期喬亦初才能從那些飯局中脫開身呢。兩人見麵,結結實實的來了個擁抱。諸葛霄高興的簡直有些暈暈乎乎的,“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我好去接你啊。”

喬亦初的回答很簡單,“驚喜。”

兩人動作很快,用一天的時間在十四中附近找了房子租下來,又花了個周末幫諸葛霄把東西搬進來,再添置了些簡單而必備的生活用品,就算是開始了高考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