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混為一談。”

周北岑一愣,眉頭緊皺,“你們家……”

沒等他說完,餘哲就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省省吧。要不是你媽的原因,你才懶得管我。你管我,也不過是想給你媽一個交代,給自己心理上一個安慰,告訴自己,除了大逆不道的出櫃以外,自己還算是個孝順兒子。”

周北岑臉色一沉。餘哲這話說的戲謔而又尖銳,半分情麵不留,讓他幾乎下不來台。

“不過你也可以放心,雖然我喜歡你姘頭的兒子,但我還是直的,該結婚結婚,該生小孩生小孩,這些就不勞你操心了。”

周北岑勉力咽下心裏的那口氣,語氣已經從最開始的語重心長轉為冷淡。他居然會操心這兔崽子,真是吃飽了撐的。

“你明白就好,不要想對喬亦初做什麼,不然喬楚不會放過你。”

“等等。”察覺出周北岑想掛電話的打算,餘哲叫住了他,沉默半晌後,他突然問,“那些畫,喬亦初看到了吧?”

周北岑正想說是,但心裏卻忽然掠過了一陣很奇怪的感覺。話到嘴邊他忽然轉了注意,“沒有。”他說道,“他兩天前就和諸葛霄一起回X市了。”

周北岑並不知道餘哲在電話那端濃重失望的表情,也更不會知道在掛掉電話後,餘哲當即暴躁憤怒的把整個畫室工作台上的顏料塑像模型全部掃落在地。他伏在工作台上麵,注視著壓在玻璃下的巨大的“眼睛”,突然發出一陣瘋狂而怪異的笑聲。

諸葛霄對這一切都未曾知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喬亦初未免把他保護的太好。諸葛霄雖然厭惡餘哲這個人,甚至一旦聽見他的名字都能暴躁半天,但他這種厭惡也仍然是停留在非常本能的、表麵的程度上。他並不知道餘哲究竟對喬亦初騷擾到哪種程度,自然也無從知曉餘哲究竟變態到哪種程度。而相反的,喬亦初卻能感覺到自己已經被卷入到了一個巨大的肮髒的漩渦當中。隨著日子越來越遠,這種漸漸逼進事態中心的直覺也越來越強烈。自從看過餘哲送過來的那些畫後,他晚上做夢的次數越來越多,而且無一例外的都是那種醒來後無法清晰表述的噩夢。那種恐懼厭惡的感覺通過每個黑暗的夜晚,每個孤獨的夢境,一夜一夜的加深印記。

鹿韭最先看出了喬亦初的反常。在他看來,這個學弟聰明而又有禮有度,懷其玉卻能做到謙遜好學,是他在大學裏難得見到的不淺薄無知自大的大好青年。正因為如此,鹿韭雖然自己本身不太靠譜,卻仍然盡最大的努力關心他,照顧他,以一個師長的目光欣慰的關注著喬亦初一點一滴的成熟。然而現在,喬亦初每天參加社團活動時,心不在焉的情況越來越頻繁,做任務的時候也狀況頻出。看得出來,喬亦初身上正在發生著什麼他們無從知曉的,卻又十分嚴重的事情。

鹿韭最開始猜測是他和諸葛霄的感情又出現了危機。

終於在新一次的戶外運動時,喬亦初又因為不在狀態而摔傷了手臂後,鹿韭一邊替他纏繃帶一邊嚴厲問道,“喬亦初,你是不是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又跟你家那位吵架了?”

喬亦初這回摔的跟上次摔的是同一根手臂同一個部位。傷筋動骨一百天不是嚇人的,他上次的傷還沒好利索,這次就又摔了一回,疼的他連冷汗都下了來。

“沒有,我沒事。”他咬著牙勉強回答鹿韭。

“你驢我呢?你他媽的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還好意思說你沒事?”鹿韭氣不打一出來,恨鐵不成鋼的盯著喬亦初,“我早就說,你們小年輕的,談戀愛是可以,不過不要讓他影響生活重心嘛,要分清主次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