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對著我異常熱切的太常寺卿一樣,哀怨地歎道:“太後,聽聞昨日裏您和皇上遇刺,微臣真是心急如焚啊,正想待會兒去探望太後您。”
我來不及阻止就聽他巴拉巴拉繼續說下去,心裏猶如一萬隻羊駝奔騰而過。
聽了劉益整整半個時辰的嘮叨我才得已脫身,回到長樂宮時我意外的看見了抱著劍站在門口的韓林秀。
我決定好好實施一下我這個主子的權利!
豆芽和綠蘿一左一右站在我的身側伺候著,我獨坐高位,居高臨下地看著韓林秀:“韓林秀,這幾天……你都上哪兒了?”
本以為他不會理會我,誰知他抬頭看我一眼,麵無表情地應道:“就在這裏。”
鬼才信!我有種掀桌子的衝動。
“你說吧,哀家是個十分仁慈(?)的主子。”我邊說邊忽視豆芽和綠豆同時投過來的懷疑目光。
他抬頭看我一眼,看不到溫度的黑眸中一片沉寂。
被他盯得心裏直發毛,我後怕地往後縮了縮:“你、你想做什麼?”不會是想要弑主吧?
他一言不發走到我身前,我嚇了一大跳,暗驚他難道一個不耐煩想要砍了我?!
“昨日你在圍場出了事?”他問道。
我愣愣地點頭。
“今天我去檢查過那匹白馬的屍體,發現它的腰腹下有被東西什麼刺到的痕跡,而且傷口有毒。”他少見的多話,一口氣說了一長串。
“砰——”
一聲悶響,一樣東西被他擱置在了桌上。
“簪子?”
我盯著他放下的東西,那是一隻刻著流雲花紋的玉簪子,樣式簡單卻不失精致,隻不過似乎有些眼熟啊……
“這是我在昨日你在圍場出事的地方找到的。”韓林秀沉啞的聲音透著幾分凜冽。
我摸著下巴的手一僵。
這隻簪子是誰的我想起來了,放眼我所認識的人裏也隻有一人會帶這樣清逸簡單的東西了。
盯著玉簪尖端那一抹早已凝固的血汙,我的聲音倏地變得冰冷:“韓林秀,你想說明什麼?”
☆、第二十一章
“我隻是說出我看見的事實。”
我一動不動盯著他的眼睛,想要從裏麵看出些許慌亂或是其他不對勁,讓我失望的是,那雙黑色瞳眸中始終平靜得像沒有漣漪的水,毫無波瀾。
半晌,我垂下頭伸手撫上那隻玉簪,應當是上麵有毒的關係,尖端的血汙泛著微微的黑色……
緩了口氣,我說道:“這東西實在別致,哀家先收了。”寬大的袍袖一攏,那隻玉簪便被我囊括入袖中。
韓林秀什麼也沒說,靜靜抱著劍出去了。
“太後,這是誰的東西?”豆芽睜大眼睛問我。
我嗬嗬笑了笑沒有作聲,一抬頭就看見綠蘿倏地低下頭隱去了眼底一閃即逝的深沉,我握著玉簪的手一緊。
垂眸斂去眼底的情緒,我抬起頭笑眯眯對著兩人說:“誒?你們說,過幾日就是沈太傅生辰了,哀家該送什麼禮物好呢?”
“不如太後您把自己送給沈太傅好了!”豆芽一臉認真。
我臉一紅,豆芽這丫頭經常口無遮攔說出些極為放肆的話,饒是我這般臉皮厚都會臊得臉頰發紅。
眼珠轉了轉,綠蘿莞爾笑道:“奴婢也讚成!”
“再胡說哀家就扣你們餉銀!”我輕哼一聲,雄糾糾氣昂昂從兩人麵前走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