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1 / 2)

宛若畫卷:“袖口沾上了東西。”

我低頭,看見被他抓住的衣袖口正沾著一些粉末,看樣子是我之前趴在軟榻上吃糕點時留下的。

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彈了彈我的衣袖,他微笑道:“你還是這樣……跟個孩子一樣。”

我的臉唰地變得滾燙。

丟人啊!

“謝、謝謝!”

結結巴巴擠出這兩個字,我再不敢停留片刻,快步走出涼亭,甚至不敢去看始終微笑著盯著我背影的沈離廷,拉上豆芽……

落荒而逃。

直到回到長樂宮,我的臉上還微微發燙。

豆芽大口大口喘熄著粗氣,好不容易平複下來,抱怨道:“太後,您走那麼快做什麼?”

我望天,總不能說我因為沈離廷覺得不好意思了逃跑了吧。

“太後不好了!”

正說著,綠蘿忽然跑了進來,連行禮都顧不上就對著我急吼吼喊道:“太後!出大事了!”、

向來做這種事情的都是豆芽,我下意識地看一眼豆芽,訕笑著看著綠蘿:“出什麼事情了?看你這麼著急。”

綠蘿顯然是一路跑回來的,說話不斷地喘著粗氣,斷斷續續道:“沈……沈太傅……”

我霍地起身:“他怎麼了?”

綠蘿用力撫著急劇起伏的胸口,努力使自己平複下來,抬頭盯著我,說:“有人上奏折,說前幾日的圍場事件……是沈太傅所主使的!”

☆、第二十三章

我趕到禦書房時,包括寧相和沈太傅在內的朝中十餘名大臣都齊齊候在那裏,墨然坐在正中央的龍座上,眼眸微微眯起,似有所思。

揚手打斷欲通報的司禮監,我快步走進禦書房。

裏麵的人被我的突然到來驚了一驚,齊刷刷回頭,看清楚來人就是我以後忙不迭躬身:“微臣參見太後娘娘!”

我顧不得他們,眸光在禦書房內掃視一圈,看見坐在距離龍案最近的寧相與沈離廷,一左一右,皆是麵色嚴肅。

墨然一手支著額角,對於我的出現仿佛早已是在意料之中,並不覺得驚奇,僅是斂了眸,沉聲道:“太後。”

我微微凜神,雙手攏在廣袖中,一步步走進禦書房。

站在龍案下麵兩側的大臣們齊齊躬□子往後退了兩步,將中間的路給我讓出來,司禮監黃公公一揚手,立即有兩名小太監搬來椅子,伺候我坐下後方才彎腰退下。

“皇上,方才哀家聽聞,有人上了折子,說是沈太傅……”說到這裏,我不由得抬眼看了看旁邊的沈離廷,他麵色如常坐在那裏,仿佛說的並不是他的事情。

我蹙了蹙眉,繼續道:“有人說沈太傅便是圍場那件事的主謀!”

對於我的話眾臣皆是低著頭不做聲。

墨然高坐在龍座上,聽見我的話亦沒有出聲。

倒是一旁的寧相坐不住了,站了出來,對著我恭恭敬敬一躬身:“太後,這件事還未成定案。隻是朝中有人連續上了十多封匿名奏折,舉發沈太傅為圍場事件的主謀。更甚至,將那件事的所有可疑之處一一指出,皆與沈太傅能夠對上!”

說到最後他嘴角噙著一絲笑容,笑眯眯對著沈離廷,說:“不知沈太傅如何解釋此事了?”

所有人的目光同時落在沈離廷身上,他雙手攏在寬大的衣袖中,一身青衣真真清雅如謫仙,仿佛隨時都會飛升而去,對在場人或戲謔或驚疑的視線置若罔聞。

墨然亦沒有出聲,低垂著眼簾靜靜凝著場下。

我不禁皺眉,再這樣下去事情可能真的會陷入無力轉圜的境地!

“奏折可否給哀家瞧瞧。”我一瞬不瞬望著墨然,話卻是對著候在龍案一側的小太監說的。

見狀,小太監為難地偷偷看了我一眼,不敢有所動作。

後公不得幹政,這是皇家自古以來的祖訓。所以不止是小太監,連帶著下麵的眾大臣都紛紛露出不敢苟同的表情。

小太監遲遲沒有動作,我正要繼續開口,就聽到自我進來後就未出過聲的墨然忽然說道:“將奏折呈給太後。”

“皇上!”

底下有臣子驚呼。

墨然淡然掃視一眼四周,沉聲道:“這件事太後亦被卷入其中,誰是主謀,誰是真凶,太後難道沒有權利知道?”

他一句話令下麵還欲說話的大臣們紛紛噤聲,靜靜退下。

小太監誠惶誠恐地看了看我,將墨然遞給他的奏折高舉雙手呈給我。“太後。”

我翻開奏折,裏麵寫的全是關於圍場事件的疑點,越往後看,我越是眉頭緊鎖。

那日在圍場是有人朝著我所騎的“小毛驢”被人射中腿部,包括那匹馬中了毒的事情,上麵都一一列了出來,更指出陳副將的馬之所以會發狂,完全是因為腰腹下那帶毒的傷口……

上麵還寫著,當時離我的馬最近的人是沈離廷,更甚至,後來一箭射中馬咽喉的人亦是沈離廷,在場有那麼好的箭術的人幾乎隻有他,所以可能連當初射中馬匹的腿的一箭也是他所為。最為離譜的是,對於“元凶”吏部侍郎柳天明之死,上麵寫著他是因為當初受沈離廷恩惠才會代罪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