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榮曾說,“這是最好的時代,這是最壞的時代”,一語成讖,六月末香港才徹底從非典疫情中拜托出來,七月一日,五十萬人上街遊行抗議特區政府就基本法第二十三條的立法。

暴動來得很突然,蔣天佑當時人在公司,忙打電話給張國榮,反倒被張國榮安慰,劇組也為此放了假,直至七天後政府宣布擱置第二十三條立法,這場騷亂才結束。

香港動蕩,這還輪不到張國榮和蔣天佑操心,但上次張國榮籌拍《偷心》,就是一挫再挫,而至夭折,這次一出事,張國榮提心吊膽好一陣,拍攝的進度倒沒再受什麼波折。

天賜受傷請假三個月,如今假未消完,蔣天佑既然參加拍戲,不能將她一個人留在家,便帶到片場。

從前蔣天佑就常常帶天賜到公司和他一起,天賜完全不怕生,和什麼人都能相處良好,劇組很快弄清她就是迷倒張國榮的神秘女孩,大跌眼鏡之餘,也覺得理所當然。

天賜天然討人喜歡。

蔣天佑戲份不多,拍完就還是回公司去,也不再帶天賜來,隻天天探班,張國榮做導演以身作則,不吃獨食,所以他也沒有送飯盒來。

張國榮劇組保密做得很好,但不可能一直不允許記者來訪問,記者沒有見到天賜,卻從劇組中人口裏聽到“天賜”這個名字,居然神通廣大猜到“天賜”就是張國榮的神秘女友。

蔣天佑這個名字是如此明顯的目標,記者自以為猜到答案,徑直問蔣天佑:“蔣先生與哥哥口中的女孩有什麼關係?是不是兄妹?”

沒料到被記者堵在片場門口,蔣天佑微微沉吟,卻探尋地看向張國榮。

張國榮意識到什麼,帶點無奈、帶點雀躍,又故作隨意地道:“隨你說什麼啦。”

蔣天佑回頭麵對記者,淡淡說:

“第一,天賜是我女兒,不是我妹妹。”

“第二,和國榮拍拖的不是天賜,是我。”

“我叫蔣天佑。”

蔣天佑很聰明,那個記者沒有相機,哪怕見報在短時間內也不會暴露身份,電影上映後蔣天佑才會為人所知,隻要蔣天佑行跡小心,此前一個名字起不了什麼作用。

張國榮還是有些擔心,晚上問蔣天佑:

“你做好準備了?”

蔣天佑正靠在沙發上看公司資料,聞言移開文件,看著張國榮:“你們那個圈子對我風評比較不好?”

張國榮點點頭,他淡淡道:“我們那個圈子,會覺得我包養明星。”

不必多說,兩人都明白,旁人的言論無關己身,清者自清。

張國榮推了一切采訪,埋頭拍片,兩人都不管外麵風雨。

《十裏亭》未演先熱,也不知是好事壞事。

拍攝完後又後期製作一段時間,最終十月上映,首映式上,果然有記者提問蔣天佑,張國榮一再說:“請問跟電影相關的問題。”

記者不依不饒,他才冷冷道:

“這是我的私人問題,我有權利不回答。”

“但是你的男朋友好像很大膽嘛!”

張國榮目光一冷,但記者豈會被嚇到,反而滿臉興奮地把話筒往前探了探。

知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張國榮突然決斷。

他拿過話筒,清晰地說:“我愛他。”

這一句表白,加上電影演員表字幕上蔣天佑三個字,蔣天佑立馬在香港出名起來。

當初張桐與張國榮的交往,流言漫天,弄得他工作做不了,不過張桐在美國家世不錯,來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