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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不錯!我已鑄成天劫,這天下間誰也傷不得我!”鐵狂屠放聲大笑,語氣中傲然無匹。
懷空語氣沉重地說道:“如你這般一世躲在鎧甲,縱再也無人能敗你傷你,可還算得上是個人嗎?”
“哼!無知!”鐵狂屠語氣凜冽,“有天劫在身,我便是天下第一,再無人可阻我,而我想要的一切也都會得到!”
懷空目光澄澈地看著鐵狂屠,肅然說道:“殺人者,人恒殺之,就是天劫也護不得你!”
“嘿!”鐵狂屠冷笑一聲,說道:“不知死活,不過你自己回來,也省了我不少事——隻要令天劫和天罪合一,我便攻守得宜,天下間舍我其誰!”說罷鐵狂屠揮拳而出,拳風嗤嗤作響,直向懷空攻去。
懷空眼中若有風暴積聚,當即震碎身後裝著天罪的木盒,一把拔出天罪便“噌”地一聲與鐵拳相接。
鐵狂屠全身上下無有一處不在鎧甲之內,這鐵拳更是無比堅韌,天罪一劍上去,竟是連痕跡也沒有留下半分。
懷空與鐵狂屠戰在一處,轟然作響,大堂內的桌椅擺設皆化作了碎末煙塵。其實鐵門本就是以鑄鐵傳世,功夫算不上多好,除了絕學煉鐵手外就幾忽無有可稱道的了。鐵狂屠的功夫也算不上多高,比起懷空實是不如的。然偏偏鐵狂屠身披天劫,乃是傳說中無兵可破的絕世寶甲——無論懷空刺中多少劍,鐵狂屠依舊絲毫無損。
懷空使用天罪本就十分損耗真氣,如此這般下來,若是等到內力衰竭,豈不是等同於給鐵狂屠送菜?懷空心下暗暗著急,然而卻怎麼也無法攻破天劫的防禦;但他內心的仇恨與不甘交織在一處,讓他就此放棄報仇抽身逃走又是絕無可能。
情況就這樣僵持著,懷空的眼裏已然是一片決絕之意——便是同歸於盡又何妨?
天罪凶煞無比,對懷空的心性有著潛移默化的影響;更何況,天罪遇到天劫,神兵與寶甲,本就是天生相斥——懷空的不甘和天罪的不甘完全彙合一處——此時就是再想收手也是不可能的了。
懷空愈發吃力,那鐵狂屠看準時機一拳擊在懷空的肋骨上,“哢嚓”的聲音令人牙酸。懷空下意識抬腿反擊,卻是踢在天劫上,不但毫無用處,反倒被鐵狂屠瞬時折住膝彎,當即就陷入了絕對的劣勢之中!
懷空已經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任由鐵狂屠折斷他的骨骼,隻不斷揮劍往天劫上劈去。然而天劫毫無半分破綻,關節處皆是活鐵,就連麵部也是網狀的罩子,天罪雖然鋒利,卻全然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懷空渾身劇痛,意識都有些模糊,卻死死地攀住鐵狂屠,那動作已全然沒了章法,猶如小兒打架一般,兩人扭打在一處——鐵狂屠拳拳到肉,打得懷空血肉模糊;而懷空卻依舊是徒勞無功,愈發絕望。
就在此時一條軟鎖驟而飛出,纏著懷空的腰部直接就把他拉扯開來,令鐵狂屠一拳隻打在了空處。
懷空的雙目驟而睜大,轉頭看去,這熟悉的懷抱,不是他大哥懷滅還能是誰?
看著一身是血的懷空,懷滅的眼裏閃過一絲痛苦,立時抱著弟弟就要向外逃去。
然而鐵狂屠又怎會任由兄弟倆離開?天罪他是勢在必得,鐵狂屠“呼呼”的拳風就直往懷滅處襲來。
懷滅此時和鐵狂屠交手,卻也是十分辛苦——傷不到鐵狂屠不說,懷滅的功力與懷空相當,卻連天罪這等神兵利器也沒有——單以肉身抵擋天劫的鐵拳,還要護著懷空,不一會兒就險象連連。
而懷空此時則是被巨大的欣喜衝昏了頭腦,懷滅竟然沒有死!大哥還活著!
懷空隻覺得腦海裏“嗡嗡”作響,身上傷勢帶來的痛楚簡直半點兒也感覺不到了。
和鐵狂屠纏鬥的懷滅的心卻是漸漸沉了下去,今日他們兄弟倆想一同脫身真是千難萬難——懷滅苦笑不已,這次恐怕不是假死,而是真的要完蛋了。
懷滅這樣想著,一拳直與鐵狂屠相接,不顧被震得血肉爆裂骨骼發麻的拳頭,借力把懷空往外一拋,大喊一聲:“懷空,走!”當即連連出招,要為懷空爭取時間。
懷空一愣之下,在半空中見到鐵狂屠一拳正要擊到懷滅的胸口,心中大駭之下天罪立時脫手而出,用那力道把鐵狂屠的手震偏幾分,斜斜地擦過懷滅的身體。
懷空哪還不知懷滅又是想留下斷後?可是上次已經經曆過一次痛徹心扉的失去,懷空說什麼也不可能拋下懷滅一個人先走的。
天罪脫手而出的同時,懷空在半空中就是一折身體,反向鐵狂屠衝過去,在天罪擊偏鐵拳落地後,懷空整個人就這樣掛在了鐵狂屠身上,直把鐵狂屠撞得連連後退幾步。
懷空相當於撞在一個鐵塊上,五髒六腑都翻滾不已,但他全然不顧,當下聚集全身內力,煉鐵手就已在瞬間使出!
煉鐵手,顧名思義可使掌心極熱,甚至能煉鋼化鐵——懷空已經把最後的希望都放在煉鐵手之上了。
然而天劫畢竟是天劫,煉鐵手貼上,如此高溫之下,別說化鐵變軟,居然連色澤都沒有半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