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低功率的信號很難被捕捉。
天越來越黑,很快的就像是跌進一團渾濁的濃墨中,全程防紅外 電磁靜默,夜視鏡裏綠汪汪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陸臻一腳深一腳淺的在跋涉,夏明朗就在他身邊的某一個地方,他知道,能感覺到,但是看不到。
他們這一路過來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果然是狡猾的,可是再狡猾的狐狸也跑不過好的獵手,他堅信。
夏明朗給自己留了最難走的路,過了零點才到達潛伏點,山坡上一塊突出的岩石旁邊長著一叢三棵白樺,背風麵雪層積得很厚,夏明朗決定在這裏挖雪坑,天太冷了,體溫已經流失得差不多了。
陸臻拿了一包紅外探測器出去架設,夏明朗在他身後吆喝了一聲:“150米防禦半徑。”
陸臻揮了揮手,明白!
回來的時候雪洞已經挖得差不多了,防潮墊對折,在雪地上鋪了兩層。夏明朗貓腰坐在裏麵,把睡袋抽出來拍鬆,掰開一塊固體酒精點火。陸臻馬上拔下手套,把凍得紫紅的手攏上去,火光微弱,離開寸許,就已經感覺不到熱量。
“好冷!”陸臻□了一聲,原來零下30和零下40差這麼多……
夏明朗用小鋼杯燒了小半杯熱水,掰過陸臻的腦袋喂了兩口,陸臻抿著唇一邊眼巴巴的看著,推給他:“你喝吧。”還剩下最後一些,夏明朗一飲而盡,就這麼一恍神的功夫,已經不熱了。
陸臻舒張著僵硬的手指把紅外探測器的探頭抽出來從透氣口探出去,警報接在耳機上,麵對如此雪夜,大功率的紅外探測器比什麼夜視望遠鏡都更管用。
“手指疼嗎?”夏明朗在幫陸臻烤手套,防寒手套雖然防水,可裏麵還是有潮氣,整個的翻過來烤,騰騰的冒出白煙。
“嗯!”陸臻很認真的給自己的手指做按摩。
夏明朗挑眸看他一眼:“手拿過來。”
陸臻迷惑不解的把右手遞上去,夏明朗低頭銜住他的食指,陸臻哎了一聲,下意識的往回縮,夏明朗呲牙亮給他看,手指咬在牙間。陸臻的耳根轟然一熱,還抽了出來,低頭囁囁的:“別玩了,你這樣會讓我有不純潔的聯想。”
夏明朗不屑:“好像你的聯想什麼時候純潔過一樣。”
“哎,還記得不,那次,你喝光了我一整瓶酒原那次。”夏明朗笑眯眯的。
“幹嘛?”陸臻拆了一塊高蛋白單兵口糧,小口一點點啃,這玩意兒真不是一點半點的難吃。
“那時候就喜歡我?”
“你說呢?”
“你那次真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
“你說呢?”陸臻笑眯眯看回去。
“我靠,你小子膽子也太大了。”夏明朗把陸臻的爪子拉過去,蹭他的口糧吃。
“怕什麼啊……我那時候有什麼可以失去的,親到就是我賺了,大不了就是讓你揍兩下,我一個醉鬼,你還跟我當真啊??”
“那後來我醒了不認賬,你是不是特別難過?”
“怎麼可能啊,高興還來不及呢……你居然對我也有意
“陳默哥!”馮啟泰心花怒放的跑過去。
方進忿忿的怒視:“我警告你啊!我警告你,子彈不長眼睛啊,老子可沒空……”話還沒說完就頭盔上就讓陳默給敲了一下,抬頭對上陳默不耐煩你有完沒完的眼神,知趣的閉嘴,灰溜溜跟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