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上的被動……這就是你的責任了。”
“是的我確定,我也想好了。”夏明朗再一次重複,聲音平靜而和緩。
“那就太好了。你先休息,剩下的我來安排。”聶卓直起身,用力握了握夏明朗的手,示意陸臻跟他出去。
車外,醫生戰士連海默他們都圍了過來,圍了一圈。聶卓探身出來一看,笑了:“幹嘛呢?怕我吃了你們隊長?”
徐知著勉強扯出一個笑:“怎麼回事啊?”
“機密。”聶卓用一個眼神打發了徐知著,跳下車,拍了拍領頭那位軍醫的肩膀說道:“我最好的戰士,吃了很多苦,要給他最好的藥,所有的……你們盡可能的好。”
“那當然。”軍醫仍然有些疑惑。
聶卓貼到軍醫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軍醫恍然大悟似地點了點頭,連聲說道:“好的好的,明白。”
大概大人物辦事就是這麼爽利,轉眼間,聶卓已經換了一個模樣,與戰士們握手言歡。方進心思淺白,很快就樂嗬了起來,指手劃腳眉飛色舞地表戰功。
不一會兒,軍醫檢查完畢,做完預處理,夏明朗他們四人隨救護車去往“和平號”,大家就此分道。
陸臻把聶卓送到車上,聶卓坐在後座上低聲叮囑:“跟夏明朗住一個病房,晚上或者明天我來看你們。你們兩個,不要走動,好好休養,不要見任何外人。”
“明白。”
前線軍醫多半專精外傷科,這會兒在“和平號”上的都是全軍最年富力強正當打的醫生。夏明朗一上船就被直接推進了手術室,陸臻與徐知著等人本想站在門外張望,很快就被醫生護士們一個個抓走,押進處理室清創裹藥。
等陸臻被纏了一身的繃帶推進病房,恍然發現身邊果然隻剩下了他一個人,負責看護他的護士笑容很溫柔,但一言不發。陸臻握住護士的手腕問道:“跟我一起進來的那位重傷員什麼時候出來。”
護士搖了搖頭:“不知道。”
白瓷盤裏排著一行針劑,陸臻默默看著她把那些有色或者無色的液體灌入自己靜脈,手上略緊了緊:“我不需要鎮靜劑。”
“睡一覺會感覺好一點。”護士說道。
“我想醒著,等我戰友回來。”陸臻微微笑道。
護士姑娘點了點頭,把其中一支針劑放到了一邊。
4(下)
夏明朗的手術持續了很久,陸臻在沒有外加藥物的情況下還是頂不住睡了過去,隻是睡得不實,夢裏一直有戰火硝煙與天光掠影。忽然聽到砰得一聲門響,陸臻從夢中驚醒,便看著一大隊人湧了進來。醫療船畢竟空間狹小,夏明朗插了一身的管子,林林總總的儀器把整個雙人病房擠得滿滿當當。
陸臻從床跳下來,隨便挑了個看起來老成些的醫生問道:“我們隊長怎麼樣了?”
醫生抬起頭,很嚴肅樣子:“手術很成功,但感染很嚴重,所以還需要再觀察。”
陸臻微微點了點頭,敏銳地看到醫生胸`前的名牌上寫著潘豪二字。他已經習慣了醫生們那種說一句吞半句,什麼邊角餘地都要留全的說話風格。隻是既然手術成功,那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吧,陸臻站在人群之後,伸長了脖子往裏看。
“哎,你怎麼起來了。”潘醫生剛剛意識到陸臻也是個病人。
“我沒事。”陸臻笑道。
“沒事。”潘醫生從陸臻的床下抽出病曆來看,一邊看一邊搖頭:“快躺下躺下。還沒事兒,這上下都縫了幾十針了……還沒事。”
“我真沒事,你們針腳太密了。”陸臻在床邊坐下:“跟他比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