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王文凱之外的所有人:……
清掃現場完畢的六世進入暗室時看到的就是程霧這副迷之詭異邪肆的樣子。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好好的了?
不過,看到程霧身邊站著的一臉嬌羞很明顯還是思春少年模樣的王文凱,懵逼的六世還是瞬間就進入了戰鬥狀態。
他是在場唯一一個手閑又當家的人。
於是,他就打開門大大咧咧地進入了暗室。在帶著很明顯的歧視鄙視藐視等情緒斜睨了王文凱之後。他瞬間換上一副花兒一樣的笑容。
“嫂子,您沒事吧?你說您,一個女孩子家,單槍匹馬入虎穴,這身邊人就不能省心點。搞什麼英雄救美麼?哎……”
他這話明明是對程霧說的,可卻斜瞟著王文凱。
平時王文凱對於六世的挖苦倒不介意。今天卻是頭一遭接了話。
他不去看六世,隻和和氣氣地笑看著程霧。“小霧,謝謝你。把我放在你心裏那麼重要的位置。謝謝你,為了救我奮不顧身。”
程霧看著鬥雞一樣的兩個男孩子,再次覺得生無可戀。馬丹的怎麼十年前的男孩子都已經這麼事兒逼了。
她煩躁地將披著的長發扒拉了一下,瞪了兩個人一人一眼。“行了,明明是有備而來,別說的那麼可憐。說的老娘跟救世主似的,雖然確實是這樣,但事情請背後議論好嗎?當事人在場會覺得害羞!”
本來緊繃的氣氛在程霧這一句話之下瞬間和緩起來。
六世也不再盯著王文凱撕逼,笑著點點頭。一臉崇拜地看向程霧,就差沒後麵帶個大尾巴搖啊搖。
“嫂子,你可真是神機妙算,怎麼會連解藥都帶在身上?”
程霧將他湊過來的一臉求指教的臉推開,相當高冷地瞥了他一眼。“這是你家老大勒令帶的,神機妙算的是他。”
說到這裏,她設色狐疑地看向六世。問出了疑惑已久的問題。“你這家夥,該不會讀心術什麼的吧?為什麼他每一步想法你都能知道?”
六世嚴肅地看著程霧,心說我並不會讀心術,但是老大會。
不過,質疑他的專業素養是讀心術那種開掛的玩意兒,他倒還真得好好反駁一下。
於是,想了想措辭,他展開了對一場對於程霧的思想教育。
兩個人小聲嘀咕,不時白眼和爭論。順便加上各種拍腦袋踢腿的動作,像是長姐管教幼弟,溫馨氣氛別人難以插足。
站在程霧另一側的王文凱閉了閉眼,忍不住又想到那個清冷孤傲的男人。她為了那人,當真可以做到這地步嗎?愛屋及烏,對他的人也那麼好。
終於走出昏暗的廠房,大雨初歇,整個天空看上去都極幹淨。
他看了看自己黑色襯衣上白色的黃色的汙漬,以及那種不太好聞的味道,慢慢地和兩個人拉開了距離。
廠房外,有將近二十個穿著磚廠工作服的人被捆作一團扔在那裏。也不管是水坑還是泥坑。
程霧掃了一眼最後被帶出來的黑子瘦子他們,大眼睛眯了眯,找了一個最髒的水坑。
然後,她伸出纖細白皙的手,親自抓著瘦子的後頸,按他的頭,將他按進水坑裏。
明明是纖瘦的身子,可瘦子在她手中卻像是被力達千鈞的壯漢按著似的,一動都動不了。
一分鍾後,程霧將臉憋成豬肝色的瘦子從水中提起來,吸進一口氣之後再次按進去。
如此反複六次之後,瘦子整個人都已經掙紮不動。
程霧這才一腳將他揣進水坑裏,然後命江雨集團前來接應的兩個兄弟看著,讓他泡上三天三夜。
別人不明白程霧為什麼這般,一旁的六世卻是清楚。
同樣清楚的還有王文凱。
他在程霧將瘦子揪過去的時候便瞳孔一縮。心裏升起一個既欣喜萬分又自卑難堪的念頭,她這是在為自己報仇麼?所以,自己那麼狼狽的時刻。她,都看到了。
要是那個男人,想必一定不會如此狼狽吧。他有些嫉妒地想著。
原本在黑暗中被鎮壓和消散的心思,在朗朗乾坤萬物煥然一新的時刻,又悄然覺醒。放不下,得不到。
她整個動作都很粗暴,一點不似其他女孩子的溫柔乖巧。可就是這樣的女孩子,用著這樣的方式,在保護自己,為自己報仇,不是麼?
少年忽明忽暗的神色並沒有落在專心為他報仇的少年眼中,六世卻眯了眯眼,桃花眼中閃過幾分危險。
他沉吟了片刻,悄悄退到王文凱身邊,輕聲道:“有些東西不屬於你,那麼太過執著就是一種毒藥,害人害己。”
王文凱聽到這話,身子一震。
想到單槍匹馬來救時女孩眼中有關心疼惜和憤怒,卻唯獨沒有她看向那個清冷男人時的情意濃濃。想到淡定從容在他們麵前從來就像大姐大的女孩在那個清冷男人麵前的嬌俏與調皮。
心中剛剛重新春風吹又生的那點子根,徹底被自己掩埋在石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