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要多純良有多純良，跟習慣了麵無表情的陸燁判若兩人，可是六世卻在她眼底看到了和自家老大如出一轍的威脅。
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心裏哀嚎嫂子和老大的氣質真是越發相似的同時沒有任何反抗地就開始坦白從寬了。
“老大是覺得嫂子你既然來了就讀個好的學校，那些國際學校大多教學質量都不太好，你在那邊的話明年申請京都大學可能會出現一些問題……”
他說著話，在程霧似笑非笑的表情裏聲音慢慢弱了下去，最終還是一耷拉眉毛，心裏暗暗說了句老大對不起您老醋王的名號藏不住了，要怪就怪嫂子太機智。然後就沒有一點心理包袱地把自己老大賣了個底朝天。
“好吧，除了上麵說的那個很重要的原因之外，還有就是老大覺得那些老外太開放了，又比較偏愛嫂子你這樣充滿了東方之美的姑娘……”
程霧聽著六世看似苦逼實則暗含陰了自家老大的興奮勁兒的樣子，嘴角抽了抽，擺手示意他可以停止了。
“所以這個通知書和身份證？”
“這個本該早就辦好的，隻不過老大最近事情太多了，才這麼倉促。”說著像是料到了程霧要說什麼一樣，趕緊繼續開口。
“嫂子你別擔心，這個不需要什麼代價，咱們這邊關係硬著呢！老大的結拜兄弟可是，咳咳，你懂得……”
她原本倒是有點擔心陸燁因為這個事情被抓到把柄，畢竟陸家實在樹大招風，而且據說現在派係鬥爭也比較厲害。
現在聽六世這麼說也就放下心來。
能上個好的學校她倒是求之不得。
不過看著三張通知書裏兩個都是女校，還是忍不住嘴角抽搐。
這個人，真是……
“這個，咳，倒不是老大因為小氣故意選女校。主要是這邊大多都是男校或者女校。男校嫂子你肯定不能去，男女混合的好學校又有些少，隻能選女校。”
這個情況程霧是清楚的，但是六世這個解釋的樣子很顯然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尤其是他伸出三根手指頭保證自家老大絕對不是因為小氣才選了兩個女校的時候。
貧了半天，六世才舔著臉問程霧，“嫂子，你這，有想好去哪個學校嗎？其實我覺得萃庭女中不錯，無論是底蘊還是教學質量在這邊都是數一數二的，月灣也挺好的，學校附近環境很棒，而且據說裏麵很多大家閨秀。”
程霧看著他賣力遊說，不置可否，直等到他說的口幹舌燥才補充了一句。
“最重要的是，這兩個都是女校，這樣你家老大更放心對吧？”
六世被看破了意圖也不臉紅，恬不知恥地點點頭，一臉討好。
程霧笑著點了點頭，“小六，你說的很對，在女中讀書久了容易變得陰陽失調，神經不正常，還是去正常的學校比較好。你這麼明事理真是太好了，我會轉告你家老大讓他好好誇獎你的。”
“嫂子……”六世抱著保齡球，慘兮兮地耷拉著臉：“我錯了。”
“那行，接下來我們談談小言言的事情。”
沐言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一直沉默，冷不防被點了名，有點詫異。
“是這樣的，沐老爺子的意思是，沐言跟你在一起變得活潑了不少，她遲早有一天要繼承龐大的家族，也需要出來曆練。”
六世說起這些的時候，臉上笑意斂去，顯得很認真。
不過這話倒也不全是真的，老爺子讓沐言來確實有這方麵的意圖，可讓沐言教程霧沐家絕學，也不知道是老大花了多大代價和沐老爺子做交易，這個事情他必須得瞞著。
說法是陸燁沐老爺子和沐言三個人一起商量出來的，真假摻半，程霧雖然有點疑惑，可仔細想想第一次見沐言時候的情況，倒也暫時接受了這說法。
沐言對自己父親有救命之恩，而且本人也對她極好，冷漠卻單純，她倒是願意帶著的。隻是此行凶險，讓她跟著隻怕是……
“嫂子，你不用擔心，沐言身手比老大還厲害，您隻需教會她日常交際和識得善惡的本事，其他的不用擔心。畢竟以後她也需要麵臨來自家族內部的爭鬥，古武世家的爭權奪利，遠比普通人更……”
接下來的話他沒說完，但意思卻很明了。
程霧轉眼便想通了，她笑著點點頭，拍了一下沐言的肩膀。
“行，小言言以後就跟姐混了！”
“我比你大……”沐言第n次一本正經地反駁。
程霧照例揉她腦袋，然後斜眼看六世，“你不會也想跟過來這邊讀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