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沒有宦名,卻有白銀。錢權結合,再好不過了。
不想這樣的如意算盤,卻叫田家老太太一口駁回。名義上說得十分動聽,咱家小姐不是大戶出生,將來長媳是要領家治業的,隻怕當不了這樣的重任。
說白了也隻有三個字:看不上。
你蘇家雖說是做官,卻都是不上不下,沒什麼前途的閑職,二位老爺又都於京中無甚根基更無人脈,升職?別想了。不掉下來就不錯了。
太太聽見媒人回來,說親事被拒,氣了個倒仰不說,更連著好幾天吃不下飯。自己兒子被羞辱,便如同自己被羞辱,蘇家更也一並被田家羞辱了。
看不上。
這三個字如被刻在了蘇二太太心上,無一時不提醒著她,無權無勢的苦處。可惜的是,知道也沒有用,老爺們的官升不上去,她這個太太在家鄉說話便不太管用。
後來卻時運倒轉,天下掉下個活神仙來,蘇家出了位皇妃。
這還有什麼說?瞬時蘇家在城裏的地位提高了不止八個等級。本是中不溜,至多偏一點點向上的,現在直接進了最高級別,嗯也許,隻略微比祁家低一些些而已了。
如今宛妃盛寵,若她再向上一級,做上皇貴妃的位置,那蘇家可就。。。
登峰造極?
嗯,差不多可以這樣形容。
自蘇祈蕙封妃之後,蘇二太太簡直恨不能一日三次叫了田家老太太來吃飯說話,或者說,嘲笑。
田老太太有沒有後悔?私下裏的事誰也說不準。
不過麵上,老太太還是一派和順端莊大方,來過多少次也不肯與太太明著交惡,也許太太說了些過頭的話,老太太或是裝作聽不出來,或是有意聞所未聞,總之,沒有明顯悔之不迭的意思。
太太愈發生氣。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在本夫人麵前跪舔?!
因此愈發將戲唱得鑼鼓喧天。二太太甚至有幾次在別人家的喜宴,彌月酒席上,當了滿城貴婦的麵,話說得極難聽,因田家五小姐嫁給了近郊知縣公子,甚至連帶那家夫人也一並掉臉子給難堪。
其實二太太並不是這樣膚淺之人,或者說,並沒有膚淺到這個地步。不過兒子嘛,母親心頭上的尖肉。一時受辱,今生不忘,卻也是蘇二太太的個性。
因此蘇祈陽的親事便拖了下來,因二太太發了狠,一定要找個比田家強上多少多少的人家,才算出了這口鳥氣。
要麼不找,要找就要頂尖的!
那麼除了祁家還有誰?祁家也是不容易攀上了,這不,待到宛妃將成慧貴妃,蘇祁二家聯姻,才漸成定局。
所以說,宛妃,再過幾天也許就要叫慧貴妃了,才真真是蘇家不可或缺,至關重要的,大救星大福星。一切都指著她呢!
因此才讓祈鸞在蘇祈陽之前定下了親事。女兒不比兒子,年紀拖不起的,自然還有一條,又是庶出。
也在一定意義上,起到了轉移蘇祈陽婚事注意力的功效。蘇家希望眾人皆知,可祁家都不太願意,顯得自己一見人飛黃騰踏,就要上趕著貼上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