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五十九章 鼻孔朝天開(1 / 2)

玉梭早在暗中觀察祈男的神色,這時便偷偷捅了她一把:“小姐,為何事不快?”

祈男鼻孔裏呼出一口涼氣:“何以見得我就不快?美景當前,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玉梭將自己的臉壓得低些,隻露出一雙眼睛,充滿我看透你的神情:“小姐!”

祈男撐不下去,繃得緊緊的肩膀放鬆下來,眼見錦芳和劉夫人走去一株葛巾紫,這才轉過頭悄悄地道:“我偏就看不慣那一家子貴客,公子是那付模樣,夫人小姐也是鼻孔向天的,恨不能將我比你們高貴五個字刻在額頭上!”

玉梭偷瞄一眼宋家,忍俊不住,顯而易見祈男的話說中了靶心,宋家人確實周身充滿了高傲的氣息。

“不過宋公子我覺得人並不壞,就身子差了些,也不至於就讓小姐看不慣了,且人也不錯,”其實玉梭心裏也不忿宋玦,因其剛才對品太醫的態度,不過她三觀正直,並不會因此而特別歪派了對方為人:“且我看他,倒對小姐處處留心呢!”

祈男陡然心生驚喜,此話當真?對我處處留心?可瞬間祈蓉的身影在她眼前出前,哦no,花花大少,可不就是處處對女人留心?!

我要的愛情,自己於其中隻能是唯一,若是多選,寧可唾棄!

“誰稀罕他留不留心!”祈男一臉嫌棄:“我跟他素昧平生,理他對我怎麼樣?!”說完便掉臉去追錦芳了。

玉梭暗自點頭,小姐確實是不會與人恣意談笑,致生事端的大家閨秀,也怪那宋公子,就算看上小姐,隻怕也是白費心思。

小姐是將進宮備選秀女之人,宋家再好,也比不上玉階丹陛。黃瓦朱簷的皇宮吧?!

眾女眷們正有的在卷棚裏吃喝,有的於牡丹花下近賞,玩笑得熱鬧時,驟然卻聽見近處傳來一聲低吼:“母親切莫逼迫。請贖兒子不能盲從!”

眾人先是惘然,過後才發覺,聲音來自於花圃盡頭石徑小道上,一位貴夫人和一位貴公子。

這就是宋夫人和宋玦了。

宋夫人從未於人前如此失禮失儀,又失麵子,自己好言勸說半日,兒子不聽反竟動怒,實在令她有些措手不及,當下眾目睽睽下,臉便紫漲了起來。再看看大家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心裏一股怨氣和著羞憤一起湧了上來,當下便眼前一黑,人就向後載到了過去。

這下可糟了!

好在宋夫人身後一群丫鬟婆子簇擁著,因此她便沒仰倒去地上。下人們七手八腳地扶著她,因身處石徑,沒處放沒處端的,也就慌了神亂了手腳。

更別提那兩宋家姐妹,本來是桀驁不屑的架勢,如今瞬間消失殆盡,圍在宋夫人兩邊。又是哭喊又是驚呼,花容慘淡。

宋玦亦是大驚,他本意不過令母親死心不再逼迫自己回京,情急之下就忘了場合,母親被父親熏陶多年,早也養就了好麵子愛尊榮的性子。盛怒之下竟暈了過去。

“大哥哥你好狠的心,母親為你才離了京裏,千裏迢迢跑到這鄉野地方來,你倒好,不說跟我們回去。反用硬話賭著母親,大哥哥你於心何忍!”宋梅此時淚流滿麵,宛轉嬌啼,轉頭逼問到宋玦麵上。

宋玦有苦難言,重生之事不可對外人透露,說了也沒人信,更人引起有心人的懷疑。可若不說,卻讓他如何解釋自己眼下的行為?

好在祈陽就到了,這才算解了圍。

蘇二太太本也手足無措,突見救星到,來不及問上一句,便將祁陽推到了宋玦跟前:“你怎麼現在才來!快領了宋公子近水軒裏歇息去,好言和勸和勸!”說著便附在他耳邊細語幾句。

祁陽心領神會,忙就將宋玦推走:“宋兄何來這麼大的怨氣?來來,咱們先過去看看酒席布置得如何了?”

宋玦看看母親,知道自己在此再說無益,不如就跟了祁陽過去,因此趁勢,也就跟著祁陽走了。

這裏蘇二太太便又要照顧宋夫人了,見對方如此,少不得殷勤提議扶夫人去自己房裏休息。

可眼下的難題是,誰跟了去照顧宋夫人呢?花圃這裏蘇二太太脫不開身,雖宋家是貴客不必說,可到底今兒杭城裏有頭有臉人家的女眷也都到了,她是主人家,若離了這裏隻顧宋家,別說人家要說閑話,就她自己臉麵上也過不去。

馬屁可以拍,馬屁精也可以做,不過卻不能讓別人看出來,更不能讓別人說出口,那便是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