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趁著他還清醒的時候親眼看到我結婚。”
看自己唯一的孫子成家立業,是旁爺爺幾十年前的就有願望。
他回頭看著一言不發的顧衿,第一次覺得有點束手無策。“我知道這樣對你來說可能很不公平,但是顧衿,我找不到比你更合適的結婚對象了,當然,這不是強迫你。”
他狹長漆黑的眼睛注視著她,壓迫感很強,似乎急於要她一個答案。
顧衿應該是對他有感覺的,這是旁政一開始就能確定的。但是這也是顧衿在兩個人開始的這段戀情裏一直顧忌的,旁政知道自己其中投入的情感有多少,可是自始至終,主導權都在他那裏,就連婚姻這麼重要的事情,他都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來做了肯定。
顧衿知道,那不是他不夠重視自己,而是太過自信。
顧衿也知道,自己絕對不是旁政心裏那個最理想的能和他步入婚姻殿堂的人,包括在那個夜晚他對她提出試試,可能自己於他來說,隻不過是在家裏的重壓之下,在親情的脅迫之際,他身邊正好站著的那個人。
顧衿知道這不公平,不管是對自己還是他,可是感情裏哪有那麼多公平可言。
所以對於旁政提出的這個請求,顧衿選擇了最後的孤注一擲。
兩個人要結婚這件事,旁家自然是欣喜若狂的,旁爺爺在聽說婚訊以後病情一度好轉,甚至主動配合醫生治療在兩次大手術下成功取出遺留在腦中的彈片。
當所有人都熱情地準備兩個人婚禮的時候,婚禮前夕,顧衿曾經和旁政有過這樣一次對話。
在茂柏一樓的咖啡廳裏,中午午休的時候,旁政來找她,顧衿捧著一杯熱咖啡窩在窗邊發呆,脖子上還掛著沒來得及取下來的工作卡。
“什麼事兒這麼急?”旁政對著她坐下,十分倉促。
最近剛把爺爺送到海南的療養院去做康複,家裏公司裏需要旁政處理的事情很多。
顧衿坐起來,“我有話想跟你說。”
旁政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勢來,能看得出他應該是從公司或者什麼會議上趕過來的,身上還穿著筆挺的正裝。
“旁政,我不是你真正願意接受的結婚對象,對嗎?”
顧衿難得有這麼認真嚴肅的時候,旁政一怔,“為什麼這麼說?”
“你跟我結婚隻是迫於爺爺的病情,迫於叔叔阿姨給你的壓力,你之前有一個印象很深刻的愛人,隻不過因為某種原因你們沒能在一起,直到現在你也無法釋懷。”
“顧衿。”他出聲叫她的名字,神情嚴肅起來。“我不喜歡別人揣測我。”
“可你也不喜歡我。”顧衿近乎偏執的看著他,“旁政,現在爺爺的病也恢複了,如果你不想結婚的話,我可以去和你家裏說,我不想我們……”
旁政忽然把手按在顧衿的手上,終止她接下來的話。他傾過身來,看著她一字一句。
“不要質疑我和你結婚的目的。”
“所以,我想趁著他還清醒的時候親眼看到我結婚。”
看自己唯一的孫子成家立業,是旁爺爺幾十年前的就有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