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傳來了一個冷厲的聲音:“你敢!”
不是玄淵,而是左曜。
時陵光這還是第第二次被師尊這樣嚴肅地對待,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師尊好凶。
但,也好帥!
玄淵倒是仰長笑一聲:“你是不是高估了你對我的重要性?”
就連夜嵐都想試一試時陵光額頭上的溫度,看這孩子是不是發燒把腦子燒壞了,居然想用他自己的命去威脅玄淵。
時陵光瞟了夜嵐一眼繼續喊道:“你應該知道我和夜嵐簽訂過靈寵契約,我自爆的話,它也隻能陪著我上路了。不知道我有沒有低估他對你的重要性?”
話音一落,夜嵐的巴掌就糊在了時陵光的後腦勺上:“我特麼可是你這一邊的,別人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你這是要殺敵一百自損八千?”
“糊弄糊弄他。”時陵光幹笑一聲,對著夜嵐做口型道。
夜嵐冷笑:“糊弄他?我看你是糊弄我吧?”
自爆這種事時陵光又不是沒幹過,夜嵐還真的一點兒都不懷疑他能為了左曜再自爆一次。
時陵光和夜嵐兩個人忽然發現,整個世界似乎都有些安靜得過頭了。
兩人猛地一轉頭,就看到左曜和玄淵兩人居然都停手了,而且就站在兩人對麵不遠處看著他們。
“看來,你在玄淵的心裏還挺有地位的。”時陵光見自己的威脅居然見效了,壓低聲音對夜嵐道。
夜嵐撓撓後腦勺,偷偷瞥了玄淵一眼,從對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來。
不過左曜的表情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他盯著夜嵐左右打量著:“摘下麵具後你就是這模樣?所以為什麼要帶著麵具跟我表白?”
時陵光、夜嵐驚恐地對視了一眼:“!!!”
他們忘了這茬了。
轟地一聲巨響過後,左曜和玄淵兩人的身影都在原地消失了。
再抬頭,空中電閃雷鳴,冰雹霜雪,打得比之前激烈百倍。
無數的冰錐被左曜的朱雀劍召喚而出,組成一隻巨大的雪白冰鳳,與玄淵召喚出來的魔龍廝殺得昏暗地,日月無光。
這一次,就連夜嵐也默默地抱著膝蓋縮在時陵光對麵。
他已經沒有辦法阻止上邊那兩人了。
“玄淵有沒有什麼弱點?”時陵光擔心得不行,連忙追問夜嵐。
夜嵐有些絕望地看著他:“剛才或許還有,現在沒了。”
陷入狂暴狀態的玄淵就算是隻有一個身外化身,也不是他們在場的幾個人能應付的。
現在他應該做的事就是趁著玄淵還被左曜他們纏住的時候自己想辦法溜走算了,要是真的被玄淵那個大變態抓回魔界去,那他還不如陪著時陵光玩自爆然後再涅槃一次。
穹之上,左曜掌中朱雀劍脫手,瞬間化為億萬劍光宛如朝陽破雲而出,玄劍法的終極劍法在他手中重現。每一道劍光後麵都拖著一條長長的淡藍色尾焰如同一顆顆流星般砸向玄淵。
玄淵身後,一片幾乎要壓到地麵的黑色雲層也在瘋狂地湧動著迎上從而降的劍光。
千分之一秒後,劍光與黑雲相撞。
這一刻,整個世界都寂靜無聲,仿佛整個空間都塌陷成一片虛無。
隨著震徹地的巨大爆破聲響起,一個無比巨大的漩渦將黑雲和劍光都源源不斷地吸收進去,整個大地都開始了瘋狂地顫動,一道肉眼可見的強大衝擊波以薊城為中心瘋狂地向四麵八方擴散。
當衝擊停止以後,以薊城為中心方圓五十裏的地麵都下陷了幾十丈深。
地間再無薊城,卻多出一個無名盆地。
唯獨時陵光與夜嵐兩人所在的位置被一股外力強行護住,他們腳下的土地呈方圓數丈的圓柱形,兩人所在的位置與周圍出現了幾百米的落差。
時陵光像是想到了什麼,猛然看向城外:“沈叔叔!”
下一秒,紅豆便帶著沈瀾和歐陽春落在圓台上:“主人讓我去保護他們,不過我去得晚了點兒,那群修士死光了,隻剩這兩人了。”
夜嵐盯著歐陽春看了一會兒,有些納悶:“我怎麼看著你有些眼熟?”
歐陽春沒搭理他,轉頭一臉虛弱地往沈瀾的懷裏靠過去。
時陵光眼睛比較尖:“他長得好像和你有些像。”
夜嵐又看了歐陽春幾眼,隨後傲嬌地扭過臉:“本座怎麼可能和一個螻蟻長得像?”
歐陽春聞言,倒是又回頭看了夜嵐一眼,隨後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
原來師尊將他選為大弟子,還一直縱容著他在背地裏幫著沈哥的動作,都是因為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