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端木南揉了揉眼睛走到了原太子李宸暫時居住的禦寶殿的時候看到門口的陸佩寧帶著一種冰冷的目光看著他。
“別這麼看我。”端木南被看的很不自在,忍不住搔了搔頭。
陸佩寧冷著臉,說道,“殿下屋裏的女人是你安排的?”
端木南不敢直視陸佩寧,不過聲音卻是中氣十足,“是我,那又怎麼樣?殿下總不碰女人,難道他還真喜歡男人不成?”
“你個死木頭!陛下發了好大一頓脾氣,直接把人從窗口丟出去摔死了。”陸佩寧掃了眼端木南厲聲說道,“別人不知道,你難道還不知道?”是的,原太子李宸什麼都好,唯獨一樣,這些年來身邊別說是女人了,身旁連個母蚊子都沒有,隨身伺候的都是小廝,就是衣服也要小廝來做,弄的陸佩寧苦不堪言。
至於原因那也還得從五年前原太子李宸被抓奸的事情說起,據說他當時光溜的和先帝最喜歡的小妃子睡在一起,然後被一堆人觀看,從那時候開始原太子李宸就有了心病,第一個自然就是對女人敬謝不敏,第二個自然是那個狂躁症。
一旦犯病,輕則摔東西泄憤,重則則會瘋狂的殺人,這種時候陸佩寧和端木南就會死死的守著原太子李宸。
比如那天周若清偷偷潛入的禦寶殿的時候正是原太子李宸犯病的時候,這也就說明為什麼屋內像是遭過洗劫一般的,而太子則像頹廢的像是一個被遺棄了的皇子。
“我知道,不過我兒子都這麼大了,殿下連個子嗣都沒有。”端木南紅了眼圈,“以前那是因為大仇未報,現如今不一樣了,那個狗皇帝還不是我們說怎麼整就怎麼整?佩寧哥,你怎麼就不懂我的心情?”
“我比你還希望殿下的病能好,可是心病還須心藥醫,這一點我們誰都幫不上。”陸佩寧當時跟著原太子李宸走的時候拋家棄業,真可謂忠心耿耿,端木南一直都很佩服他,這會兒聽到這話不自在的把頭低了下來。
四周散發著詭異的安靜,好一會兒端木南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說道,“你覺得那個周昭儀怎麼樣?”
陸佩寧心口一跳,“你在說什麼?”
端木南眼睛裏有著精明的光芒,“你知道我在說什麼,這些年誰還和殿下呆在一起那麼長時間過?這也不是你當時讓我不要去教訓那女人的緣故嗎?”
端木南有時候隻是太過直爽,但是不等於他腦子不好,要說起動腦子,他也是個粗中有細的人,不然也不會坐到現在的位置。
“不要假惺惺了,你要是真沒有感覺,會那麼客客氣氣的把人送回去?還讓好好照顧她?你當時肯定覺得這是一個機會,留了一手。”
陸佩寧目光複雜的看著端木南,一字一句的說道,“那是仁宗皇帝的嬪妃。”
“那又怎麼樣?”端木南無所謂的抬著頭,“隻要殿下想要,我端木就是拚死也會為殿下掙下。”隨即挑釁的看了眼陸佩寧,說道,“怎麼?現在回到京城了,你的膽子就成了老鼠的?你以前拋家舍業跟著殿下的氣魄呢?”
這後麵的話或多或少有點激將法的意味,可是陸佩寧發現,自己竟然拒絕不了,但這裏可不是漠北,女人守貞的觀念很重……想要讓周昭儀心甘情願的伺候,自己用的那點手段還是不夠的。
第二天,陸佩寧看著眼前的周清若,心裏簡直樂開花了,想什麼來什麼。都不需要等?果然天意如此?隻是麵上卻不顯,越發一本正經。
周清若有些忐忑不安的問道,“這件事很難辦?”
陸佩寧毫不猶豫的點頭,臉上露出幾分對強者的欣賞來,“你那位宮女的哥哥可真是好身手,竟然以一敵三殺了京泰部族長的兒子柯克木。”
周清若臉色一沉,陸佩寧這話就是在告訴他,死的人身份不簡單,不可能輕輕鬆地擺平,她想起那些匈奴兵嗜錢如命的性子來,趕忙說道,“我可以付銀子,我身上還有二千兩的銀票,還有首飾。”
陸佩寧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是別人倒是可以,但是這個柯克木和冒頓可汗可是連襟。”
周清若的目光暗淡了下來,想著那樣一個少年,不過就是想保護自己的妹妹而已……,結果就這樣命運不測,生命難保,周清若心裏十分的難受,可是她也不是一個不明白事理的人,即使是現代戰爭裏還有許多齷蹉的事情發生,在這古代你還能奢求什麼?
能活著就比什麼都重要。
可是知道歸知道心裏還是十分的難過,說起來如果玲玉兄妹不是為了救她,又怎麼會碰上匈奴兵?
看著周清若眼眶發紅,似乎含著淚珠,陸佩寧的目光帶著幾分微微閃動,又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