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父親周清若手腳冰涼。
要知道父親可是在雲貴總督範成茂麾下,如果是範成茂謀反了,那麼是不是說明父親也跟著謀反了?
她的處境又會變成了什麼樣?
皇帝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周清若的顧慮,他見她突然間臉色蒼白,手腳冰冷,還以為是被謀反兩個字給嚇到了,又想起當初她也是經曆過這樣的事情的,以為勾起了傷心事,安慰的拍了拍,溫聲說道,“別怕,朕去去就來,你要是實在是……”想到她一個人在這裏擔心害怕,皇帝的心很是難安,低頭親了親她的麵頰說道,“你跟朕一起去禦書房,那邊有個臥榻,你可以睡在那邊。”
周清若知道皇帝的說的地方,那臥榻就放在皇帝議事廳的東邊,用一個雕花的落地罩隔開,既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但是也能聽到議事廳內的動靜。
皇帝這麼做顯然是想讓她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周清若心裏一陣柔軟,想著要不要把父親的事情告訴皇帝,又見王盛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說道,“陛下,端木將軍,徐閣老都到了。”
“你就隨朕過去。”皇帝果斷的說道,隨即連帶被子一起把周清若抱了起來,周清若那句話關於父親話就這樣淹沒在皇帝這驚異的舉動中,還有一旁王盛睜大眼睛驚愕裏。
王盛緊趕慢趕的先走過去,然後把議事廳內的幾位大人請了出去,嘴裏說道,“幾位大人隨我去偏廳喝杯茶水吧。”
端木南,陸佩寧,楊虎,包括徐寶晨這些皇帝的心腹之臣都有些奇怪,不過他們都是有眼色的人,知道王盛不會無緣無故的叫他們離開議事廳,結果等著在偏廳喝茶,隨即從從窗戶縫隙裏看到皇帝抱著一個女人進來,個個都瞪大了眼睛,楊虎還差點把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
“這是誰?”楊虎幾乎是驚恐的問道。
陸佩寧被雲貴總督謀反的事情弄得心思沉重,結果聽到楊虎的話,一愣,說道,“你們說誰呢?”
端木南一臉的興奮,湊了過來說道,“我剛才看到陛下抱著一個女子進了議事廳,可能是準備安置在後麵的臥榻上。”不過轉念一想有不對,陛下可是對女人敬謝不免的,什麼時候舍不得到這麼不願意分開,竟然晚上抱了過來,難道是那位?
陸佩寧本能的想到了周清若,脫口而出說道,“是萱妃娘娘?”
“看不清臉,不過十有□□就是。”端木南幾乎肯定的說道,他可是還記得當初把周清若送到皇帝身邊,他也是功臣之一呢。
楊虎自然就想起了周清若,說道,“是不是那位曾經……咳咳,那位萱妃娘娘?”當初周清若從密道裏去鑽進皇帝住的地方,還是他守在外麵的時候,所以對這位娘娘印象很是深刻,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都知道皇帝不喜女人,所以一個女人能跟皇帝呆那麼久而沒被殺死,也算是讓他驚異的事情。
要說知道內情的除了近身伺候皇帝的太監王盛,還能有誰?陸佩寧客氣的問道,“王公公,你看我們猜的對嗎?”
王盛近身伺候皇帝也不過剛剛幾個月,所以在簇擁皇帝奪取大寶的這些功臣麵前自然不敢怠慢,見陸佩寧說的客氣,心裏覺很是妥帖,趕忙說道,“正是萱妃娘娘。”
陸佩寧當初撮合周清若和皇帝的時候不是沒有顧慮,可是擔心皇帝子嗣的問題超過了一切,他當然也想過,皇帝也許馬上就厭煩周清若了,然後這世上又多了一具孤魂,可是為了陛下,他已經顧不得其他人了,對於周清若他隻能說這是一個機會,讓她好自為之,因為隻要能為陛下做事,就是粉身碎骨渾不怕,現如今皇帝和周清若情投意合,他心裏總算了舒了一口氣,覺得做了一件對的事情。
徐寶晨卻是麵色一凜,想著另一件事情,自從皇帝納了這位萱妃之後他就把周清若的身世查的清楚,自然也知道她的父親武定侯在雲貴總督範成茂的麾下當個總棋的事情,這會兒雲貴總督造反了,那麼這位娘娘處境又是怎麼樣?
如果是別的皇帝,徐寶晨知道,這位嬪妃鐵定不會有好日子過了,畢竟親生父親參牽扯上造反的事情,如果萱妃跟父親斷絕父女關係,那麼興許能保住宮中的地位,但就算是斷了關係,畢竟是生父,心裏能過得去?不說以淚洗麵,總是會傷心難過的,所以無論是哪種……,這位娘娘都算是完了。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這位皇帝不是別人,是德武皇帝,一個對女人避如毒蠍的男人,好容易能讓一個女人隨伺左右,又豈是那麼容易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