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耳光(2 / 2)

隻見那符籙,金光閃閃,越變越大,正向劍陣中蘇漁磯的頭頂壓來,上麵的複雜符紋,正如一隻隻金光閃爍的蝌蚪活物,在符籙表麵那層某種神奇的能量波中流轉。

“完了,這次真完了!”

蘇漁磯識得此符籙,元極宗三大控製神通之一,封神印!

天下之大仙門眾多,為抵擋魔宗入侵,眾仙門早在千年前便已成立了百宗道盟,而成立道盟之後,盟中自不乏仙門與仙門之間的矛盾,所以一些能克製眾仙宗神通的神通,也就應運而生了,而這封神印,便是其中之一。

曾經,水月宗也是百宗道盟的盟宗之一,正是因為發現了一條海底礦脈而不與其他盟宗分享,才遭來滅頂之災。

而帶頭者,正是百宗道盟的立盟道宗,元極宗!

金色的封神印毫無懸念的蓋入蘇漁磯的天靈蓋內,她的精神海頓時一陣發緊,整個頭就像被狠狠的束了一層樹膠,再動意念試圖使出法術神通時,已經毫無作用了。

接著,沒有法力支撐懸浮的她就像一袋麵粉,“砰”一聲,落在地上,摔的她吐血更多。

“惡賊!”

從地上爬起,蘇漁磯不甘的看向已落於遠處的李觀音,再次罵了一聲。

“你好像對選擇有障礙啊。”

李觀音蹲在蘇漁磯身旁,有些同情的說道。

他確實同情蘇漁磯,還同情她的師門水月宗,據說當年水月宗的一切寶物都被蝗蟲一般的其他盟宗給瓜分了,包括女人。

元極宗很大,百宗道盟更大,有惡人也有好人,但麵對當年因同道相斥而被完全覆滅的水月宗慘劇而言,已經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惡人了,人們都已被自己的欲~望控製並驅使,天知道水月宗當時遭難的過程是有多麼的血腥。

然而李觀音的同情並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地上的蘇漁磯突然啐了他一口唾沫,並且咬牙切齒道:“方才還在猶豫,但現在不會了,你竟然還做元極宗的走狗,我鄙視你!”

“……”

李觀音用手帕擦了擦被蘇漁磯啐過的地方,然後用手臂阻止了一旁因為看不過去自己受委屈而要對女俘虜拳打腳踢的青笛,說道:“受過刺激的,脾氣都不好,咱們不跟她一般見識。”

青笛揚著小拳頭,耀武揚威的怒道:“一個女俘虜,居然如此囂張!”

此時,蘇漁磯的臉色都是黑的,她冷冷的望向青笛,這個沒有一點修為的小賤~人,竟敢對自己這般耍威風,她難道已經忘記了她剛見自己時被嚇的模樣了嗎!

這樣想著,蘇漁磯的內心愈發不平衡,突然又向李觀音的臉上啐了一口唾沫,並且還張牙舞爪的打了李觀音一巴掌,又罵道:“惡賊!惡賊!你這個元極宗的惡賊!”

實際上李觀音能躲掉,但問題是身邊不還有一個青笛嗎,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在哪裏都礙事的家夥。

本來挺好的一件事情,通過騎鬼小閻羅的讀心畫麵,自己知道了蘇漁磯一生的所有遭遇,居然比自己的遭遇還要淒慘十倍,並且為之表現出了強烈同情。

然後,又在不知道怎樣去表現這種強烈同情的狀況下,做出了一係列僵硬而且有些說不通,甚至有些連自己都無法理解自己做法的不理智行為。

饒過一個要殺自己的人,並且想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去保護她,這對於自己而言,確實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吧,可是這個蘇漁磯,怎麼會這樣不識抬舉呢!

骨氣,對了,這興許就是骨氣。

偌大一個仙宗,被那所謂的正道仙門屠的隻有她一個人,她哪裏還會為了活著,而卑顏屈膝的去討好這所謂的正道仙門之人。

而在蘇漁磯的眼裏,不管李觀音有多麼天才,但他就是那所謂的正道仙門之人。

接著,自尊心遭到嚴重創傷的李觀音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對一個在孩童時代便已經曆過那樣淒慘到不可說遭遇的女孩施暴,於是他隻能在寶幣裏喚出一根上品靈器級的捆仙繩,將蘇漁磯束縛起來,然後扭頭對青笛沉聲道:“給我打,用皮鞭打!”

青笛聞言,立即如同接到某種令她興奮的任務,她又不知道蘇漁磯的遭遇是多麼淒慘,所以,打,愛怎麼打怎麼打,這輩子,還沒有哪個女人敢打少爺的臉,媽媽~的,不想活了,活膩歪了,想找死了!

然而她一皮鞭落下,被反彈出老遠,摔在遠處的戈壁灘上,摔了個狗啃泥,然後坐在地上嗚嗚大哭起來。

這時,李觀音突然恨鐵不成鋼的大聲道:“你豬腦子啊,之前不是有說過她身穿水月宗的寶衣了嗎,那你還往她身上打,往臉上打,往臉上打啊,像這樣……”

說著,陷入不理智的他“啪”的一聲掄了蘇漁磯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同樣是蘇漁磯一生中受到的第一記耳光,她火辣辣瞪著李觀音,像是要把他吃掉,但是她並不知道,這記耳光,卻徹底開啟了她與他今後不得不說的故事,可歌可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