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男生都喜歡研究車,就好像女生大多喜歡買化妝品。
薛亦森也會關注車的消息,所以親眼看到瑪莎拉蒂百年紀念版的時候,還是多看了幾眼。黑色的車身在停車場裏依舊耀眼,流線的曲線猶如蓄勢待發的黑色獵豹,帥得不可一世。
他猜測蘇歡澤是叫來會開車的人來幫他開車,也就很懂規矩地準備坐在了後麵一排,結果第一次坐這種雙車門的車,還研究了一會,才坐在了位置上。
沒一會,蘇歡澤也上了車,坐在了他的身邊,輕聲道:“稍等一會。”
“好,謝謝。”
蘇歡澤在這個時候側頭看向他,看了好一會,才回應:“沒事。”
薛亦森總覺得怪怪的,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坐著的姿勢有些拘謹,兩個人又沒有共同話題,於是他再次取出手機來刷微博,這樣還能顯得不那麼拘束。
沒一會,來了一個人,徑直走向這輛車,敲了敲車窗之後又等了片刻,這才上了駕駛席,上來後看到副駕駛席沒人有點意外,往後看了一眼,隨後笑嗬嗬地問:“二少的朋友?”
薛亦森對那個人點了點,注意到男子二十餘歲的樣子,相貌普通,皮膚有些黑,笑的時候眼角有褶,看起來十分麵善。不過他注意到,這個男人的手上有繭子,很分明。
係統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在他腦海中響起:是長期使用槍支的繭子。
他十分驚訝,用意念反問:槍?!
係統:正在查詢數據。
不一會,顯示:該人不在戶籍排查範圍內。
薛亦森:這是什麼意思?
係統:黑戶。
薛亦森:我擦,有點厲害啊,那我身邊這位呢。
係統:我隻會幫你調查危險人物的信息,你身邊的人不算危險。
薛亦森一陣無奈,對那個坐在駕駛席上的男子又客氣了幾分,猜測著,這個男人應該不是什麼善茬。
“嗯,同學。”蘇歡澤回答。
“同學挺帥的!軍訓完還這麼白淨,難得。”
薛亦森笑嗬嗬地回答:“天生的。”
“我們二少黑不少呢,頭發還被弄得跟個球似的,被要求剪頭的時候,沒跟那個老師打起來,我們都挺驚訝的。”
頭發……好像是他給剪的……
“頭發還好吧……”薛亦森心虛地說。
“好什麼啊,弄的跟少白頭似的,我們家老爺都準備去學校跟老師理論了。”
“這也是學校的規定,沒辦法。”
“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對吧?這老師榆木腦袋,得找他領導敲打敲打了,居然敢在閻王爺頭上動土。”男子說著,啟動了車子,同時問,“去哪啊?”
薛亦森立即報了個地名。
“這是哪,我沒去過,你看我導航的對不?”說著開始擺弄導航,薛亦森探頭去看,表示地方正確,又說了一遍:“謝謝你啦哥。”
“小事!叫我王哥就行。”
車子開了能有三十多分鍾後,王哥單手搭在車窗上,探頭左右看,忍不住問:“這……要出本市了吧?你不會住高速上吧?”
“高速上哪能住人啊,那我得交多少養路費?不過距離高速也不算太遠了,是郊區。”
“哦,你家也夠遠的,上學怪不容易的。”
薛亦森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是自己在租房子住,沒有親人,這樣總會讓別人對他產生異樣的看法。他不需要別人的同情,更何況,他的家庭背景比單親家庭還離譜,小部分人覺得,單親家庭的孩子會性格極端,所以不願意交往。
他這樣眾叛親離的呢?會被別人怎麼想?
一路上,隻有王哥跟薛亦森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蘇歡澤話很少,一直是沉默地玩著平板電腦,偶爾抬頭看一眼車窗外,或者扭頭看看薛亦森,接著繼續沉默。
到了地方,薛亦森打算下車,就聽到蘇歡澤聲音清冷地開口:“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明天我派車來接你。”
“不用不用,客氣了。”薛亦森趕緊拒絕,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突然請他吃飯,還送他回家,他已經受寵若驚了。
“就當感謝你幫我剪頭了。”
聽到這句話,王哥“唰”地回頭,這個頭回的頗為英姿颯爽,讓他背脊一寒。
“咳咳,是老師讓的,客氣了。”
“沒事,告訴我吧。”
薛亦森告訴了蘇歡澤電話號碼,卻一再表示:“不用過來接,我明天早上坐最早的那班大客就能來得及,謝謝你送我回來,開學以後有機會請你吃飯。”
蘇歡澤沒回答,隻是跟著下車,隨後對王哥說:“幫他送上去。”
“不用,我自己拿得動。”薛亦森笑得極為客氣,王哥還是過來幫忙拿東西了,“別跟我客氣,我就一打工的。”
薛亦森看向蘇歡澤,就看到他皺著眉,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根本沒有注意到薛亦森。這種富家少爺,估計覺得這種髒亂差沒有保安,隨處停著自行車的地方,根本不能住人,嫌棄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