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人都擔保,我並未參與, 我也確實沒怎麼參與,就把我放了。”
“所以你來替他們求情來了?”他追問。
粉粉兔沉默, 雙手搭在膝蓋上, 此時正在不安分地揉搓。
“可是你不該來找我, 我不是最大的被害者,我隻是被冒名的人,警方都沒有找我配合的意思, 所以我幫不了什麼。”
“她們是你的粉絲, 說不定會聽你的,而且,在幫忙的都是你的房管們吧?你讓他們網開一麵呢?”粉粉兔說得很真誠,也很急切,語速很快,似乎這是最後一線生機。
薛亦森想笑,卻笑不出,抿著嘴唇在心裏暗暗說讓自己冷靜,這才說:“你覺得我會不向著自己的粉絲,而是幫傷害她們的渣男說話?”
粉粉兔聽了一怔,半天沒說出什麼來,嘴唇微微顫唞,遲疑了一會才說:“醫生,我最開始真的不知道,隻是在月封見麵會的時候,有粉絲覺得月封的朋友身材像你,那個男生一瞬間動了歪心思,居然承認了。我有阻攔過,月封也說他的朋友已經收手了,我就沒理,沒想到……還會繼續。”
“兔姐!”薛亦森突然提高了音量,有些氣惱地說:“你是傻的嗎?!到現在還弄不清楚一個人?月封給你下蠱了?!他當初能劈腿約粉,就證明他有一顆不忠誠的心,現在還能縱容他的朋友冒充別人騙粉,就說明他的心裏覺得這根本不是什麼大事,他的心根本就是黑的!這個人骨子裏就是一個人渣!不把女人當回事!你現在居然還意識不到這個,還在幫渣男洗白?”
聽到他這樣說,她終於閉了嘴,眼圈一紅,再不說話,而是簌簌地掉眼淚。
“你說你喜歡他什麼啊?因為他,你名聲也臭了,你自己去微博上看看,罵你的人不比罵月封的人少,你這簡直就是在犯賤,你知道嗎?我聽說,連你做直播的收入,都給月封揮霍了?”薛亦森繼續訓斥這個比她大幾歲的女生。
粉粉兔擦了一把眼淚,這才低聲說:“我想處理完這件事就回去,徹底不聯係他了。我跟他畢竟交往過一場,也不想他被關在警局裏不管。”
“所以你因為跟他交往過,就想把我推到一個不仁不義的立場,去幫助傷害了我粉絲的人?我在你眼裏是什麼?傻逼嗎?”他氣憤之下,說了髒話,可惜,傻逼兩個字被係統屏蔽了,他卻沒發現。
“對不起……”
“我也算是受害者吧?如果你不知情,你可以來跟我解釋,說你不知道,我可以到微博裏說,你是不知道的,幫你說話。可是你來了,主要目的是幫月封他們求情,嗬嗬,算了吧還是,我不想跟你多聊了。”他說著站起身,粉粉兔似乎還想阻攔,卻終究沒說出口。
薛亦森走到門口,又突然轉身回去,從口袋裏取出五百元錢,給了粉粉兔:“買車票回去吧,安靜一段日子,別回複任何人,過陣子風聲淡了,你換個名字做主播,或者幹脆找別的工作,都可以。”
說完,轉身離開,關門的時候,還能聽到粉粉兔嗚咽的聲音。
他一直沉默地上樓,確定自己的室友也跟上來了,就沒說話,進入寢室,他沒第一時間去電腦前,而是去洗手間洗漱,出來之後,臉色有點發白。
蘇歡澤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薛亦森坐在他對麵的床上,沉默了一會才說:“蘇歡澤,你知道嗎,我曾經喜歡過她。”
蘇歡澤隻是看著他,依舊沒有開口,等待他說下去,蘇歡澤知道,他現在隻是想找個人傾訴。
“她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幫過我,我十分感激她,所以做過決定,以後她出什麼事我都幫她,但是她幫著男朋友害我還有我的粉絲,我怎麼幫?我幻想過我們見麵會是什麼樣子,她說不定會誇我帥,我也覺得就算她不特別漂亮,我也不在意,從未想過,第一次見麵居然是這個樣子,我不想這樣的……”說完,眼圈有點發紅。
他知道,之前勸粉粉兔不跟月封複合,他有私心。之後被月封記恨也有可能,這也是月封放縱自己朋友,抹黑他的理由吧?
可是他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說到底,他現在才是一個十幾歲的男生,第一次經曆這樣的事情,也會覺得委屈,他沒讓眼淚掉下來,卻比哭還難過。
蘇歡澤歎了一口氣,然後伸出手,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那種溫柔的動作,就如同蘇歡澤平日裏安撫冰棍一般。
然而冰棍此時還在興奮地跟手紙做著鬥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薛亦森心情不大好,就不太關注網上的事情了,也沒再跟二月黑他們聯係,而是躺在床上,發覺睡不著,就在係統裏瘋狂看書,看到累了,也就睡著了。
最後還是蘇歡澤幫薛亦森關的電腦,隨便整理了一下房間,拉上窗簾跟著睡覺了。
*
周五,薛亦森在白天就跟蘇歡澤約好放學就去看房子。
讓薛亦森沒想到的是,這個房子距離學校並不遠,步行五分鍾左右就到了,還是電梯小區,園區景觀,室內裝修都不錯,算的上是小豪裝了,就好像售樓處的樣板間,家具家電都全,拎包就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