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虧, 蘇歡澤靠武力壓製, 他有腦子, 他可以當小人來陰的。小的時候被欺負了,他沒少幹這種缺德的事情,還算是得心應手,如果不是突然出現了一個係統, 偷奸耍滑的事情,他說不定做得更得心應手。
那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 哪有可能純潔無邪呢?
於是他開始服軟, 一副“漢奸走狗”的模樣, 讓蘇歡澤先解開自己再說。
蘇歡澤見他氣消了,也就過去幫他解開了繩子,結果剛解開, 薛亦森回身就是一拳, 被蘇歡澤穩穩地接住了,握著他的拳頭,十分淡然地說道:“早就猜到你會報複。”
說完還揚了揚眉,一副“你看,我多了解你”的表情。不過,還是挪了挪身子,站在他的身前,鬆開了他的手:“不過,為了讓你解氣,你想怎麼揍就怎麼揍吧。”
“你當我傻?把你打急眼了,我再挨一頓收拾?我跟你講,咱倆沒完。”
“好。”
他活動了一下`身體,被捆了那麼半天,難受得他齜牙咧嘴的。揉了揉手臂,還挽起袖子來看了看手臂,看看青沒青,果然看到了一道道勒痕,於是晃著自己的手臂給蘇歡澤看:“你這是虐待!”
“我也不想的。”蘇歡澤自然是有些心疼的,畢竟一直覺得他的皮膚很好,現在上麵出現了痕跡,影響了美感。
從蘇歡澤一見鍾情就能看出來,蘇歡澤是個顏控,後來跟薛亦森牽絆越來越深,一點點被撩撥,到現在很深的喜歡,都是積累下來的。
“我還不想窮呢!這能一樣嗎?而且我外套還在KTV裏,手機也……”他一摸口袋,果然,手機也不在。
蘇歡澤在這個時候起身,到了衣櫃前打開櫃門,從裏麵挑了幾件衣服丟給了他:“穿我的吧,一會我打電話聯係於海朗。”
“我說你家是土匪起家的嗎?看上哪個大姑娘了,就綁了帶回山寨當壓寨夫人?”
“差不多。”
“哈?!”
“黑|道起家的。”
薛亦森的嘴角一抽,他確實不指望一個黑|道起家的大少爺追人的時候,對他吟詩作畫,但是這麼綁他,他還是會不舒服的。
“我又沒跟你借高利貸,也沒調♪戲你家什麼人,更沒做什麼不講道義的事情吧,你這麼對我,是不是有點不妥?”他盡可能跟這個黑|道少爺心平氣和地說話,萬一說錯一句話被卸胳膊卸腿了呢?
“會害怕。”
“什麼意思?”
“看到你跟一群女生在一起,我會害怕。因為我這種人,喜歡上直男,想到自己是個男生,也會自卑。就算把你綁回來,就算被你討厭被你罵,我也願意,隻要你別跟別人在一起。”蘇歡澤說這些話的時候,很認真,眼眸低垂,一向犀利的眼睛在這一瞬間變得柔弱。
十六歲的少年,早早發現了自己的性向與眾不同,看過心理醫生,努力矯正過,依舊無用。被人排擠,被人議論,被許多人罵著“變態”“早晚得艾滋”,他開始沉默,開始偏執,卻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
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情緒敏[gǎn]且脆弱。對方是正常的,他是不正常的,自己的性別成了最大的阻礙,他也會自卑。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喜歡,隻是想對他好,然後看到他被女生喜歡,會慌張得不成樣子。
然後他嚐試低聲下氣跟喜歡的人商量,能不能不要回去,這是他以前從未做過的事情,從來隻有別人討好他,沒有他去求別人。
可惜喜歡的人就像處於“叛逆期”的少年,不肯聽,故意跟他對著幹。他的心在那一瞬間揪緊,衝動之下想著,就算將這個人關在身邊,也不想失去,極端也無所謂。
薛亦森試圖讀取蘇歡澤的心思,越讀越無語,他也毫無辦法,沉默了好半天,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種“扭曲”了的感情,隻能暫時妥協,他沒信心自己逃出這裏。
隨後,他主動轉移話題地問:“這是你家?”
“我偶爾過來住。”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是在這裏長大的,喬歡他們當年也住在這裏。”
估計這裏就是喬歡說的別墅區了,他氣不順地走到窗邊往外看。
已經入夜,寧靜的別墅區猶如冬眠的蛇,路燈連綿不絕,卻被茂密的樹木遮擋,並不如何明亮。他隻能看到院子裏的車子以及景觀噴泉,還有就是院子裏的園林景觀,再有就是其他的別墅樓了,不過距離較遠,看不真切。
他又打量了一下房間,發現這裏規規矩矩的,沒有什麼個人喜好的東西,就跟酒店的標準豪華間一樣。他進入獨立的衛生間,可以看到裏麵有齊全的洗漱用品,是蘇歡澤平時用的牌子,估計這裏是他的房間。
他照了照鏡子,才發現自己的發型特別邋遢,臉色也不太好,看起來十分狼狽,帥哥形象全無,氣得站在浴室裏又罵了一句:“蘇歡澤我去你大爺!”
蘇歡澤在這個時候走進浴室,看著他氣炸了的模樣,居然還有臉雲淡風輕地說:“你以後聽話就好了。”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因為我想對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