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1 / 3)

來的,是自己人所以他毫無顧忌的說:

“你可以想辦法試探一下丁懷有,調查一下他的來路。以後工作可能會出現更嚴重的局麵,一定要想辦法穩定部隊,逐漸肅清隊伍內的真正的漢奸,秘密的發展黨的隊伍。查清失蹤的連長的去向,注意有沒有可疑之人在策反我們。有什麼可疑的事情一定要查清楚。我這次來是秘密的,不要聲張。我先走了。”

羅正林沒有從何誌這裏摸清真相。他見龔前帶著幾個人在周圍警戒,就打了個暗號給他,意思是到下一個團駐地宣武門。他在宣武門的一個小茶樓的單間裏等候三團團長金林。

金林身穿著便衣,頭上頂著巴拿馬的禮帽,帶著一副黑色的大墨鏡,嘴裏叼著香煙,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單間。進屋後一見是羅正林師長,“啪”的一個立正,抬手就是一個軍禮:“報告騾子師長,三團長金林前來報到。”羅正林一見又是這個“朝鮮老玉米”,心想糟了,今天肯定是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了:

“老玉米團長,請坐。”金林摘下帽子,掐掉嘴上還冒煙的煙卷,坐在了他的對麵。他先說話:“師長,身體還沒有恢複,怎麼就出來了。”羅正林說:“已經全好了,可以工作了。咱們談正事吧。”羅正林問他:“這三個月來你們團都發生了什麼事情,有沒有可疑的事情?”金林想了想說:“可疑的事情倒是沒有,不過有一件事情我的不明白。我的兩個營長不知道什麼原因被調到別的營去了,我的副團長剛來沒幾天就被撤職了。我通過日軍顧問打探消息,日軍顧問說是正常的工作調動。那我就問副團長為什麼撤職了?那個顧問說,你就不要打聽了,副團長已經被查出是國民黨的中統派來的密探,安插他們的是一個叫徐惠東的原國民黨中央委員。”羅正林問金林:“副團長不是由正團長任命嗎?你怎麼會把一個中統特務安插進來了。”金林大叫委屈:“不是那麼回事,這個副團長是自己人,城工部給我一個名單,說讓他們擔任副團長,我就隨便挑了一個。我估計絕不是中統安插的,是我們的人可能想要打入中統,或者是中統的人搞策反,成與不成就以這個理由給抓了。”羅正林腦子裏嗡的一下,難道中統在治安軍裏想搞策反?我們的幾個副團長難道都與中統有過聯係?這是不是設的圈套?誰設的?又是誰把幾個副團長給下令調走的?這些問題不能問金林,怕金林說不清楚或者是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臨走時羅正林對他說:“金林同誌,你要盡量與日軍顧問搞好關係,從他們那裏套取更多的情報。這裏麵有很大的陰謀,你要提高警惕,防止軍統和中統打入我們的內部,還要注意齊鳳林的舉動,反正現在情況都不正常。我回到師部會弄清楚的。”

羅正林把剩下的幾個團也秘密走訪了一遍,結果都是對這次神秘的調動不理解和抱有懷疑的態度。他沒有辦法秘訪師部,隻能是把可靠的人單獨找個地方談話。他第一個就是把金玉珍叫到離她家不遠的一個旅館裏談話。金玉珍是齊興遠的親外甥女,三十多歲,是北平城工部的密派。

羅正林三個月來沒有見著她,很是焦急,因為得不到齊興遠的任何消息,看能不能從金玉珍這裏得到一些準確情報。金玉珍很鄭重地對他說:“你的身體能行嗎?帶著這麼大的傷就出來工作,這多危險哪!”羅正林說:“問題不大,能堅持,每天都吃藥。你說一說現在你舅舅和齊鳳林有什麼動向嗎?”

金玉珍說:“我舅舅好像情緒不正常,我問過他,他說王揖唐向汪精衛打小報告,說他擁兵自重,竟給皇軍找麻煩,汪精衛說要撤掉他,所以我舅舅心裏不痛快。他還說,都是陸大同學,相煎何太急。齊鳳林自打你住院後,顯得很沉重,整天陰沉著臉,見誰都不愛說話,有時連我都不打招呼。反正現在大家都心事重重,好像天要塌下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