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後不這店的,又渴又餓,我怎麼這麼倒黴呀!都是你,沒事離婚玩兒。跑到這大山去吃苦受罪。”
羅正林讓他這麼一說,肚子裏也感覺有些空了,咕嚕咕嚕直叫。晚秋的太陽到中午仍然是火辣辣的曬人,兩個人感覺有些喪氣,尤其是羅正林更是不耐煩了,一賭氣說了聲:“回去!不接她了,過幾天再來!”
本川一聽瞪起眼珠子說:“你敢!你有勇氣把人踹走,沒勇氣把人接回?沒這麼容易!你必須今天把王秀敏接回!回庵裏問問她們,忘了咱門兩個大男人啦?我們幹什麼來啦?”
兩個人又一次爬上海拔一百多米的尼姑庵,進了大門後,徑直找靜修師太。靜修師太就在正殿門口看著他們兩個人呢。羅正林是為了接回王秀敏來的,半天時間不見王秀敏的麵,心中一是有些不耐煩,所以說話的語氣都有些變型,不像剛來時那麼恭卑謙遜了:“靜修師太,我已經等了半天時間了,王秀敏到底回來了沒有?如果她今天回不來,我就明天再來。”
在東廂房裏,王秀敏就在第三個房間的窗戶上偷看羅正林和本川,她心裏這個樂呀!靜修師太知道王秀敏在偷看這出戲,心裏說可別演砸嘍!
她對羅正林說:“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無量壽佛元始天尊。隻要施主精誠所至,玉石俱開。誠心感動天地,佛祖向善,她會回來的,施主隨意吧,願留則留,老納給安排住處;遠走則走,老納開門恭送。”
如果此時羅正林再堅持一會兒的話,靜修師太並不打算真的讓羅正林來回的跑,這就看羅正林的耐性了。本川說他隻有三分鍾的熱氣,堅持不了一會兒,羅正林還罵本川少給我使激將法,我能等到天黑。剛過中午,還沒怎麼著哪,羅正林的急脾氣就上來了,就等不得啦。羅正林當下就說:“我們不等了,這就回去,明天再來。”說完就要往山下走,被本川一把拉住。本川對靜修師太說:“您先等一等,我們商量一下。”
本川把羅正林拉到一邊,橫眉立目地說:“來時你怎麼說的?半天就等不了了?是你錯了還是她錯了?你要是回去,就證明你沒有認識到你的錯誤,回去後你還會再次的犯這個毛病,動不動就對她動粗。我告訴你,接不回你媳婦,可別怨我不幫你。我這還不怕挨餓呢,你倒不耐煩了。告訴師太,就說我們住在這裏等他。”
兩個人剛一轉身,靜修師太說了話:“二位施主,請回吧,女施主傳過話來說,她不準備見你們,既然已經離婚了,就不要打擾我了,我要一心想佛,侍奉佛祖。”
本川明白,靜修師太非要表演三請王秀敏的故事。這隻是第一次,還有第二次第三次呢,今天是不能接回王秀敏了,要想辦法還得把羅正林打發回去。本川說:“既然嫂子說出這話來了,那就是鐵了心的離開你了,那咱們就回去吧,過幾天再來接嫂子。”羅正林苦笑著裝著無所謂的樣子說:“師太,您無論如何也要勸一勸她,我真的是對不起她,希望她能原諒我。讓她想想我對她平時怎麼樣,有誰比我更關心她。都怨我一時的心胸狹窄,我早晚也要把她接回去。”
靜修師太已經聽王秀敏說過羅正林說過的傷人心的話,出於同是女人的同情心,她也批評起了羅正林:“施主,您這話我可不愛聽,既然你那麼關心她,為什麼對她說你們倆沒有感情基礎?你對她這麼好,為什麼還狠心的一腳把她踢出警察署?人常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沒見過有這麼似海深的丈夫把媳婦逼到了山裏來,天下竟然沒有她立腳之地,跑到寺廟了當尼姑。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說著些不鹹不淡的話來,還讓人家想一想你對她怎麼樣,這是一個丈夫接媳婦應該說的話嗎?回去吧!你這樣的態度,又沒有耐心,是接不走女施主的。罪過,罪過!”
靜修師太說完,雙手和起,舉在胸`前,轉身就回正殿去了。
羅正林的臉像一塊紅布,羞得他掩麵想哭。第一次接王秀敏就這樣結束了。在回去的路上,本川用手指著羅正林說:“你呀!簡直太笨了,連句好聽的話都不會說,讓人家抓住話把兒了吧?哪有自己錯了還讓人家想一想你對她怎麼樣啦,這不是找氣生嗎?我要是接過你的話茬兒,也會反駁你的。你對她怎麼樣?不怎麼樣!你動不動就說她背著親侄女強奸了你,這些話誰聽了都受不了,這是人說的話嗎?既然如此,何必當初?你那時跟你的姑丈母娘多親熱呀?你早就沒安著好心!說你想當皇上你還不愛聽,左擁右抱想的做得多美呀!”
羅正林聽得不耐煩了,大吼一聲:“你有完沒完?你還讓我活不活啦?真煩人!”本川接著還說:“嫌煩啦?煩人的事情在後邊哪!我這是在執行黨的命令,督促你把嫂子必須接回來,完不成任務就會開除我的黨籍!你以為我這是跟你開玩笑哪?你不愛聽呀?不愛聽也得聽!這件事情由不得你!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