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幹,積聚力量,以待時機。你說一說自己的想法,我向組織彙報。”
羅正林聽完後驚呆得心驚肉跳,上級黨的特派員對他說的話清清楚楚的,這個錄音帶要是送到日軍司令部,根本博司令就等於真正的抓住了北平共產黨,無論你怎樣辯駁,無論本川怎麼打掩護蒙騙,都無濟於事。要是真的想抓住羅正林,那絕對是輕而易舉,你羅正林再依托警察署和警備隊,再依托西山八路軍第一團,再依托暴風隊甚至是什麼櫻花團血蓮花也對付不了強大的日本機械化正規部隊。別說七年,就是一年也會被日本人摧毀。還談什麼潛伏?那你羅正林毀掉的是整個共產黨的神聖事業。羅正林從沒有今天這樣意識到故意暴露後的嚴重後果,他驕傲的宣稱我有新的潛伏理論,潛伏不是蟄伏,臥底不是窩囊。可是他把公開和秘密混淆在一起了,他以為在自己內部講話可以公開,所以說話辦事不用偽裝了,他沒有防備像宋玉峰這樣的長期隱藏在自己身邊的特務記錄著他的每一句話,每一件事。
羅正林決心再一次的審問宋玉峰,他不明白宋玉峰為什麼不把這些錄音帶送出去,而是藏在家裏。宋玉峰對羅正林說:
“我雖然當了日本的特務,但是我是中國人,我不想當漢奸。我在警察署幹了七年,羅署長拿我當自己人,這讓我感到羞愧。羅署長做事光明磊落,沒有做對不起中國人的事情,我也對羅署長日夜操勞的指揮隊伍大日本人感到欽佩和敬仰。我要是把羅署長平時說的話都製成錄音帶交給日本人,我就是對不起我的祖宗,那會遭到千人恨萬人罵的。我不想當大漢奸汪精衛,把自己的同胞拱手讓日本人隨意宰殺。您在整頓警備處時,把我留在刑偵處,那時我就對您產生崇拜之心,後來又把我提升為副署長,更讓我對您感激涕零,後來又秘密發展我為黨員,我就表示絕不出賣您。當我接受了要尋找警察署裏共產黨的任務後,我知道,連我都是共產黨,整個警察署都是共產黨,不犧牲一個人我怎麼向特務機關交待?本川是日本人,把他的錄音帶交了上去,這不算是叛變吧。我考慮日本人抓日本人,不會把本川殺掉的,本川長著三寸不爛的舌頭,絕對會為自己辯護的,這樣誰都可能保護下來了。您的錄音帶,我有很多,沒事時我經常在家裏聽,越聽越愛聽,您的每句話都像鋼刀一樣戳我的心。您是在正麵教育我,激勵我,和日本鬼子戰鬥要有不怕犧牲的精神。可是我呢?充當了日本人的鷹犬,出賣著自己的靈魂,您把我殺了吧,我是民族的罪人,我現在是生不如死呀!將來我不會有好下場的。”
羅正林聽完宋玉峰的解釋,心中暗自感慨,宋玉峰畢竟還是個中國人,雖然他在日本上大學時就當了特務,但是他並沒有像特工隊那樣拿起槍真刀真槍的與警察署對著幹。警察署在北平發生了那麼多的秘密行動,可以說是驚天動地,都沒有瞞著他,他可以隨時向日本人告密,但是他沒有那樣做,這說明他還是有中國人的良心的。隻不過他出賣了本川,這種民族心理是可以理解的。現在怎麼處理宋玉峰,他沒有這個權力,他隻得請示王秀敏這個特派員,兩個人又一時拿不準主意,最後決定等本川回來後,再拿出處理辦法。
羅正林與王秀敏團圓的消息,全警察署的人都知道了,隻有本川還不知道。本川在醫院裏並沒有忘記這件事情。他對自己能活著回來並沒報多大的希望,他隻是遺憾羅正林和王秀敏沒人牽線搭橋重歸於好。很快就要過年了,也不知道羅正林把隱藏在警察署的潛伏特務挖出來沒有。但是他相信羅正林得到他的報信後一定會把那個特務找出來的。這段時間還是不要與羅正林聯係為好,隻要不死就有希望,羅正林知道這個道理的。一旦聯係緊密了,讓日軍發現那更是一條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