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正林興致勃勃地回顧戰爭曆程,林曉聽得滋滋有味兒,她看著羅正林眉飛色舞的樣子,不禁對羅正林在龍潭虎穴裏翻江倒海感到情緒激昂。這是一個神話嗎?這是羅正林潛伏七年的地下生活嗎?她聽完這段話後,激動得拉著羅正林的手,眼圈紅紅地說:“太不容易了。你這哪是搞地下鬥爭呀?你這是在大鬧天宮呀!”
羅正林的手緊緊地抓住林曉的手,幾乎是哭著說:“我沒有睡過一次好覺,長期的隱蔽在地下室,警察署大樓連續遭到三次毀壞,剛裝修完就遭到日軍炮擊。我的警察署周圍布滿了日偽軍的密探和特工,每個人都被監視著,我索性讓保衛人員穿上了皇軍服裝進行反監視。說起特工,日本大本營曾經三次派遣特工隊來偵破暴風隊,我來個先發製人,把日本特工隊消滅在了荒郊野外;河北的一支強悍的日軍別動隊抓了王秀敏當人質,並把王秀敏禍害的差點搶救不過來了,我調集暴風隊血洗黃村,沒想到獲得意外收獲,別動隊讓前來合圍暴風隊的小鬼子消滅了,兩隻鬼子部隊自相殘殺了起來。特派員,這將近八年的戰爭我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犧牲了好多優秀的同誌,我一想起他們來心裏就很悲痛。這幾年我都養成了一個毛病,那就是每一次戰爭下來,我就想大哭一場。我是個不愛哭的人,可是我一見到自己人受了苦,就不自主的流眼淚,以至於所有警察署的人三天不見麵就很想,見了麵就嚎啕大哭。”
林曉看了看手表,對羅正林說:“我的英雄大哥哥,都晌午了,該吃午飯了,我都餓了。”
羅正林站起來說:“走,找個高檔酒店吃飯去。”
出了咖啡屋,兩個人手挽著手,肩並著肩,假扮夫妻似地走進了一家高級的酒店。在一個豪華的包間裏,一對情侶似地點菜。羅正林等服務生下去後,對林曉說:“我和王秀敏去承德,就是這樣子,很自然,當然沒想到特務們耍壞,在屋子裏裝上竊聽器和監視孔。”
“菜來啦!”服務生敲門後,把飯菜擺在桌子上說了聲“慢用”,就把門關上了。
林曉說:“你喝酒嗎?來點酒,裝個樣子嘛!”
羅正林看了看林曉,點了點頭說:“服務員!”
服務生進來說:“您說,什麼事?”
羅正林說:“給來一瓶老白幹兒,一瓶紅葡萄酒。”
酒來了以後,兩個人一邊喝酒,一邊彙報工作。
林曉喝了一杯葡萄酒後,對羅正林說:“英雄大哥哥,我好佩服你呀!你把我說的都熱血沸騰了。我從華北其他大城市開封、洛陽、濟南、石家莊、保定一路視察而來,就沒有一個像你這樣堅持八年潛伏到底的,都是堅持不下來了又換人,哪個情報站都沒有這樣的驚心動魄,這樣的壯懷激烈。對敵人是這樣的故事,你說說你的家怎麼樣?聽說有一個王秀敏三難羅正林的家庭故事?或者說是羅正林三請王秀敏也行。我就知道古時候有個薛丁山三請樊梨花的經典故事,怎麼今天冒出個三請王秀敏的典故來了?你的兒女情長的故事肯定很多吧?”
羅正林喝了一大口老白幹兒,興奮地說:“這都是組織安排的,是為了懲罰我隨意轟走王秀敏設計的。王秀敏哪點都好,就是愛吃趙鳳琴的醋。趙鳳琴是個放蕩不拘的年輕女戰士,是警察署的保衛處長。一到戰鬥最艱苦和激烈的時候,趙鳳琴就對我們幾個主要幹部進行貼身保衛。再加上趙鳳琴滿嘴胡說八道,對我沒大沒小的開玩笑,這讓王秀敏有點接受不了,時間長了我也受不了,就非常粗暴的把王秀敏趕出了家門。王秀敏以前曾經吃醋跟我打了一架,逼得趙鳳琴失蹤了,這次她走了後,組織上對我進行了處罰,蹲了禁閉,留黨察看半年讓我寫檢討。結果王秀敏被中統抓住當了人質,逼迫我白給中統五處房子。為了解救王秀敏我隻得乖乖的讓出了五處房產。王秀敏再次失蹤,黨組織全市尋找,在西山的尼姑庵找著了。組織上編排了一出羅正林三請王秀敏的鬧劇,那我也沒請到,上了山她卻病死了,其實王秀敏在組織的安排下到市裏當部長去了。王秀敏還寫了遺書,把我心疼得夠嗆。年根子的時候,王秀敏假扮王秀敏的妹妹視察本川被捕的事,這才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