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身影一衣白袍加諸其身,沐浴於無量聖光之中,有著諸多星辰在身邊沉沉浮浮,如同星辰之主降臨凡塵,恢弘大氣,麵目被遮光遮掩,看不清望不透。
但雙眸卻是清楚顯現,深邃無限,若如內蘊無底深淵,似是兩道旋轉黑洞,隻要一對視便會不自覺地失神其中,難以自拔。
雖然這不過隻是一道虛無迷幻的身影,也無半點能量波動逸散,平淡至極。但此人雙眸投射落紅衣大主教希普身上的一刹那,後者便是清晰感覺到這片虛空仿似就要塌陷崩潰一般,也如一座高聳入雲的高山大嶽壓在他的雙肩上,有著無與倫比的壓力,令得渾身筋骨都在此時劈裏啪啦交響徹鳴,微微顫抖著身軀。
太恐怖了,這不過是一道虛幻身影而已,兩道虛幻的眸光便具有如此可怕的威能,若是真身駕臨又該是何等地恐怖絕倫啊,簡直是無法想象。
“希普,你找本皇究竟所為何事?”
虛幻身影緩緩開口,淡淡地說道。
此虛影,便是當今西方光明大陸光明聖教的一代教皇,也可以說得上是統治整個光明大陸的無冕之皇。
希普一見教皇虛影,立即半躬身恭敬道:“稟告教皇陛下,今日我光明聖教聖騎士團在這天漠城中心廣場上設下試武擂台,旨在兩個大陸間的年輕一輩翹楚比試交流,試探華漠大陸的年輕一輩強者能力。結果包括騎士團第三人紮可在內的所有光明聖騎士都盡數落敗,連帶大光明碑與聖十字架都被對方以戰利品名義奪取了。”
而後他又將事情的前前後後清清楚楚說了一遍,倒是沒有半分造假。因為似教皇這等高高在上的無上人物,早已看穿一切,說假話反倒不行。
“哦?”教皇虛影聞言一聽,微微一挑眉,不過倒是沒有生氣,道:“連紮可這小家夥都不敵,說明華漠大陸年輕一輩之中都有著幾個尚還不錯的小輩。不過兩件聖器都被對方奪取了,你便不會想辦法取回麼,難道連這種小事都要本皇親自出馬去要嗎?那要你還有何用?”
當最後一句話落下之時,希普頓感身上壓力大增,胸悶得幾欲吐血緩解壓力,忙是開口說道:“教皇陛下,請聽希普說。此番出手的華漠大陸年輕一輩之人很不簡單,不僅修為強大,而且聽聞紮可他們八個人都說,此子尚還隻是先天境界而已。”
幾乎話一落下,這片空間也似乎隨之變得更加壓抑了。那尊教皇虛影深邃的雙眸刹那爆閃出兩團耀目的精光,劈啪作響,首次浮現些許凝重的色彩,對躬身的希普道:“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麼此子定必潛力如妖,成長下去也必然能成為當世無敵強者之列。若是能夠交好便盡量交好,不過聖騎士團的幾個家夥已經將此子小小得罪一番,而且我光明聖教的聖器也被奪取。你盡管嚐試與此人要回聖器順便交好一番,若是不行,便伺機將此子扼殺在搖籃之中吧。”
“不過要記住,即使到了最壞的情況,但也不能在這等關鍵時刻內。無底淵異動,先知聖賢曾說過,再過不久將會有可怕的無敵存在臨世,或許得需要兩個大陸間的聯手才能成功抵抗。所以即使是暗殺,也隻能在對付無底淵之時或之後,這段時間萬萬不能出任何差錯。不然若是因此攪黃了兩個大陸間的和好商談,你還是最好祈禱一下光明聖神保佑你到時不會受到長老們的審判吧。”
光明教皇淡淡看了他一眼,拋下一句話後,虛幻身影頓時破碎消散,重新回到古戒之內,那股如淵似嶽的威壓也隨之緩緩消散。
良久之後,希普才慢慢站起來,渾身一片濕漉漉的,被汗水沾濕通透,心中猶有餘悸。
歎了口氣,沉默許久,他決定最好還是依照教皇陛下所言,將此事暫且推緩,急不得,現今最為重要的還是兩個大陸間的商談與合作。
隨著千月威名越發地響亮,使得他的顏貌都是被畫成畫像在市坊間流通貼上,幾乎人人盡知,成為了家傳戶曉的明星級人物。尤其是在試武擂台大敗西方大陸光明聖騎士後,威名再度攀升到一個巔峰,更令得他聲名如日中天,隱隱有著年輕一輩領袖的聲勢,被諸多年輕人所崇拜。
更有甚者,將他的畫像高掛牆上,駐香燭火視為神仙一般敬拜,說是信千月者得永生。
對此,千月本人大感無奈與無語,現在就是大街出行,也不敢以真麵目見人,否則將會有無數人一擁而上,裏三層外三層,層層包圍圈住,到時想要脫身都顯得頗為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