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像是小狗一樣兩眼亮汪汪地看著他們。

南哥兒默默提著桶子,走回廚房去——他不太想摻和這些家夥沒有絲毫意義的對話。

“小南。”他不動還好,一動朱溪立刻注意到了他。

“啊?”南哥兒鬱悶回頭。無論他願意不願意,朱溪是這樣叫出口了。

“你喜歡吃魚吧。”

“哈?”南哥兒莫名其妙地看著朱溪。

“我們可以順便抓點魚回來!”莫樹立刻接腔,“南哥兒太瘦了。”

“……不用特地為我去的……”

“我們還得去探案呢。”莫樹做大義凜然狀。

“真不愧是先生。”夏家富崇拜狀。

南哥兒假裝沒看到那倆腦殘的家夥。

朱溪抽抽嘴角,揮揮手,“一個時辰,快去快回。”

兩人得令,生怕浪費一秒放風時間一般迅速消失。

南哥兒同情地看著朱溪:“先生,您辛苦了。”

朱溪感慨地撫摸南哥兒的頭:“小南啊,莫樹先生什麼都好,學識淵博,人也機敏,就是有點不靠譜。”

南哥兒也跟著點點頭——他深有體會。

何止是有點不靠譜啊,他懷疑莫樹壓根不曉得靠譜是什麼玩意兒。

一個時辰後,莫樹踩著點進入縣衙。

身後夏家富屁顛屁顛地拎著一大串魚,一邊朝南哥兒討好笑道:“南哥兒,你瞧,莫樹先生捉到好多魚啊。”

南哥兒正站在院子裏的木桶子前將那些臘腸臘肉臘蹄子什麼的全部翻個個兒讓鹽更好地浸入進去,抬起頭,看看那兩人:“啊,真好,辛苦了。”沒有一點誠意地道謝。

夏家富完全沒有聽出其中的敷衍,笑嘻嘻地:“別客氣南哥兒,這都是莫樹先生的功勞,我隻是稍微幫了一點兒忙。”

“那也多虧你了。”南哥兒抽抽嘴角道。

莫樹吩咐夏家富將魚大部分送往廚房,然後拎了幾尾看起來個頭特別大的魚走過來,將係魚的草繩遞給南哥兒。

“啊?”南哥兒不解地看著莫樹。

“醃製起來也好吃的吧。”莫樹看看那泡著上次吃剩的肉,然後對南哥兒道,手抬了抬,示意他接住。

你對吃的倒是頗敏/感,南哥兒有點無力地說:“那個,要去除內髒才可以醃製的。”

“啊是嘛。”莫樹很淡定地將草繩筆直從南哥兒眼前挪開,然後“嗤嗤”幾聲割破肉質的聲音傳來,“啪嗒啪嗒”什麼落入地上的聲音。

“給你。”莫樹將東西遞給反應不過來的南哥兒。

南哥兒眼睛都瞪圓了——這家夥,居然就這樣以極快的速度將魚肚子破開,將裏麵的內髒全部掏出來丟地上了。

眼睜睜看著開始吧嗒吧嗒滴著血的幾尾“殘屍”,南哥兒的眉頭跳了跳,費力地吞口口水。

他是知道的,哪怕是握著鋒利的刀刃,也是需要一點技巧才能將又滑又軟卻韌性十足魚肚皮切開的,但是就這麼一眨眼的時間,莫樹就刷刷兩下,將魚肚子破開,而且還將那些內髒掏得幹幹淨淨。

若不是看到莫樹指尖還沾著魚血在滴滴下落,地上散落著幾堆內髒,他都要懷疑莫樹是不是一開始就將魚處理好才拎給自己的。

那手段的利索程度,讓南哥兒覺得這家夥好似做多了這些開膛破肚的勾當……

……你那爪子,是啥做成的?

“怎麼?”莫樹還是淡淡的樣子,似乎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在普通人眼裏是多麼的驚悚。

“莫樹……”朱溪大概是聽得外麵的動靜,走了出來,看看發愣的南哥兒又看看一臉淡定的莫樹,一頭黑線地瞪著莫樹:“您就不能別嚇唬南哥兒麼!”